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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情敌登场

元昭轻飘飘一声“娘子”, 酥得柳溪照心乱如麻口干舌燥。

她轻叼着被角暗戳戳盘算:“要不今夜便替天行道,将这只狐仙采阳补阴就地正法, 免得他今后祸害别人去?”

想到此处愈发有些燥热难耐,她将脑袋钻出被窝猛吸了几口凉气:“ 老子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 怎么如今满脑子净是些歪邪念头…”。

一想到元昭过几日要去家中提亲,她有些忐忑忧心,不知到时该如何向爹娘交代。

思及那些至今被蒙在鼓里的, 尚以为她是男儿身的青梅竹马父老乡亲,更有股子想一头闷死在温柔乡的冲动。

思来想去,柳溪照试探问道:“其实成亲之事…不必如此心急的,要不咱容后再议议?”。

她披散在身后的发丝弥散悠幽花香,元昭循着那韵莲香,鼻息忽轻忽重, 一时恍神没有答她。

察觉到身后的身躯愈发烫人,她关切问道:“你怎么了?莫不是前些日子的风寒还未痊愈?”。

她不知, 几番同床共枕元昭回回都是竭力克制,方才一时失神便起了些变化。

即使尚未出阁未经人事,但彼此身躯如此紧密贴合着,她还是立即察觉到身后那股明显的异样!

柳溪照又羞又怯干咳了两声, 挣扎着要起身:“我还是回那侧床榻上睡吧,咳咳,打扰了…”。

元昭讪讪松开怀中翻脸无情的绵团人儿, 左手却不舍地勾着她的小指, 语气带着些摄人心魄的恳求:“睡吧…我, 不动”。

温香软玉绝世佳人在侧,此情此景他怎能睡得着?不过是说来安抚她罢了。

柳好在溪照也不是真的痴蠢,怎可能轻易被他糊弄,挣扎坐起扯着被衾一脸不可侵犯:“真的…不动?”。

元昭竭力克制着脑中的念头闭眼躺平,指尖轻拍了两下柳拍溪照身下的床榻,示意她躺下:“恩…不动”。

柳溪照将信将疑躺回了绵暖的被窝,将自己与他之间用被衾填满,在床榻中间筑起了一道城墙,决心今夜誓死守卫贞洁,与床上这尾狐仙抗争到底绝不屈从。

但…若是他万般哀求,倒也不是不能大发慈悲放他过来!

愣是她机关算尽,却没料到元昭竟真的信守承诺,彻夜安如磐石纹丝不动,空留她望月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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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坊东院末房一夜无话,月落东升转眼已到午间申时。

梁王府今日差人来应天书院给世子爷送信,魏怀泽在房中阅过家书后,不知得了什么好消息喜上了眉梢。

他吩咐下人预备车马正准备出门,行至中院花园,见有个熟悉的身影趴在园中亭子的石桌上,便蹑手蹑脚凑近,高声喝问:“你在这作甚?”。

柳溪照早已察觉到他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头也没抬一下闷声回道:“走开,烦得很”。

她低垂着脑袋仿若厮斗战败的公鸡,魏怀泽还是头一回见她如此萎靡不振,自然喜闻乐见:“呦,这寒冬腊月的柳小爷打来的火气?”。

柳溪照仍软绵绵趴在石桌上,嘴里哼哼唧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这是在何处受了委屈,逮着我撒气来了?”。

魏怀泽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好在本世子今日心情好得很,不想与你这泼皮计较”。

柳溪照本不想搭理他,见他赖在亭中不走,又唉声叹气了一阵才徐徐仰身支起下巴。

魏怀泽见她满脸哀怨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顿时失笑,指着她黑紫的眼眶问道:“你昨夜莫不是偷鸡摸狗去了,怎么今日脸色如此难看?”。

柳溪照摆了摆手:“一言难尽,别提了…”。

想到近来书院流传的风言风语,魏怀泽试探问她:“难不成…元公子欺负你了?”。

柳溪照忽地起身反驳:“我跟他清清白白绝无苟且,你可别道听途说胡说八道!”。

魏怀泽笑得很是耐人寻味:“若真是元昭欺负了你,兄弟便去替你出出气,但你这回答委实有些奇怪,我怎么听着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柳溪照不忿道:“笑话!我还能指望你这个画痴去替我出气?你不把我卖了去换他的破烂丹青,我就该感恩戴德了”。

一提到元昭的丹青,魏怀泽立马眼冒金光,满脸堆笑说道:“若是元公子肯赏脸也赠我一副画作,有劳贤弟出卖几分色相也未尝不可…”。

“ 你怎么不自己去卖?!卖友求荣!丧心病狂!衣冠禽兽!”。

世子爷任柳溪照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却不恼不愠,若是换了往日断断没有这等好脾气任她撒泼,十有八九还得厮打一阵。

见他今日如此沉得住气,柳溪照有些好奇:“瞧你嘴巴都咧到耳后根了,有什么好事不如说出来兄弟一块乐呵乐呵?”。

魏怀泽平日喜怒大多不行于色,独独在柳溪照面前从不多加掩饰,笑着回道:“我父王得了旨意,年前便能返回滇城了”。

“梁王要回滇城了?”柳溪照顿了顿“南境的仗不是还没打完吗?”。

魏怀泽缓声说道:“前些日子南境流窜的冕越余孽已基本肃清,陛下念及我父王劳苦功高,前几日便下旨允他年关回城与家人团聚”。

“原来如此…”柳溪照暗自嘀咕:“都说梁王魏诚是真武转世,若是有机会真想一睹尊容…”。

想到车马和同行之人这会儿正在前院候着,魏怀泽快声问道:“今夜金少爷在琼花楼设宴,你可要与我一同赴宴?”。

柳溪照抬眼看了看日头,回道:“时辰尚早,你这会儿就要出发?”。

话一出口,想到金瑾瑜平日那拖泥带水的行事作风,她赞同地点了点头:“提前去看看也好,说不定我们还能给金鱼兄搭把手”。

魏怀泽笑着摇了摇头:“这你可就小看这位金少爷了,他到底是巨贾富家出身,论胆识谋略虽然逊色些,但要是论铺排场做场面,在这应天书院恐怕无人能与他匹敌,哪用得着你我帮手?”。

柳溪照:“既然如此,你我为何要提前出发?不过是听听曲儿喝喝酒,迟一时晚一刻有何差别?”。

魏怀泽语重心长说道:“这你可就不懂了,琼花楼可不是普通的歌舞乐坊,里头的乐师伶人都是九州名家,歌姬舞姬也都是百里挑一的上等姿色”,

“美酒佳人在怀,总好过在这了无生趣的书院空耗光阴,这会儿除了睿王主仆和韩奉先那厮,其他人可都提前赴宴去咯”。

柳溪照猛瞪了他一眼:“瞧你这迫不及待的色相,三句不离酒色财气,我才不与你一起”。

“真是不识趣!”魏怀泽怏怏转身,朝前院的方向走了几步,回首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还约了元公子与我一同赴宴…”。

“元昭?!”柳溪照果然大吃一惊。

魏怀泽坏笑着朝她拱了拱手:“我们先行一步咯!”语罢撇下她溜烟跑了。

朱凌文和杨哲武正巧经过,见柳溪照站在中院花园愣神,正要上前询问,柳溪照却无视二人快步朝前院奔去。

虽知她是无心而非故意冷落,但望着她追随魏怀泽飞奔而去的身影,朱凌文眼中还是有些隐隐的落寞。

杨哲武自打十四岁入宫做了御前侍卫,从未见睿王殿下如此在意过什么人,这些日子殿下对柳溪照过分关注,他一一都看在了眼里。

此时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你对柳公子,是不是…”。

朱凌文神色一冷:“杨指挥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属下失言了,”杨哲武立即拱手俯身“可是…”

朱凌文眼中尽是寒光,半晌开口道:“不论他是敌是友,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动他!”。

“是!”

说不清眼前的殿下到底从何时起有了变化,可杨哲武总隐隐觉得,他终究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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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的马车珠帘翠幔框金镶玉,缓缓从滇北大街轻扎而过。

柳溪照一路闷不做声,阴沉着脸不知作给谁看,惹得魏怀泽很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