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ss=&ot;ntentadv&ot; 礼部尚书范文一听,就习惯性站出来大摇其头。
“殿下万万不可,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咳。
任宁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范尚书言之有理。”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
“现在已是秋天,晚上气温开始有点凉,不过想必各位还可以接受。但如果是寒冬腊月呢,各位真的喜欢四更天就从被窝里爬起来,半夜三更冒着大风大雪就在午门外等候?”
钱良几人脸皮都情不自禁抖了抖,然而个个鞠躬朗声。
“殿下,为国为民,臣等本份。吾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况天寒乎?”
任宁哈哈一笑。
“你们愿意,本王还不愿意呢。”
“就这么吧,”他也不说再说什么理由,直接一锤定音,“以后如果不是战事或万分急事,一律辰时上朝。各位晚上好好休息,早上及时赶到打卡就成……”
————
钱良一行人进了正厅,神情都有些异样。
外面早已阳光明媚,他们这会才开始见君,一个个都有些不习惯。
很快他们放下心思,回归正常操作。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事需要任宁一直盯着。
他不像长兴帝,并不准备把所有权力都紧紧抓在自己手里。
内政上,任宁只管盯着六部和太师以及各郡郡守。
军事上,就只管五大军团长及十个郡尉。
其他都尽可能放权给六部去处理。
而钱良这些长官能留下来也绝不是什么酒囊饭袋,除了些需要经皇帝亲自过目的,绝大多事务他们都可以自己内部处置。
因此真正需要任宁处理的事情不多。
他咣咣咣一顿盖印。
正厅里很快安静下来。
“还有什么事吗?”任宁问。
没事就赶紧散人。
“殿下……”
这时,钱良这帝国的钱袋子站了出来。
他手里捧着厚厚的折子。
“这是您之前写的关于地方粮税改革的试点工作。老臣有些疑虑,不知该不该说。”
“钱尚书直说无妨。”任宁微微一笑。
他记得钱良手上的东西。
经过这次华阳郡之乱,包括任宁在内的整个朝廷才知道民间大户存了巨量的粮食。
然而在此之前,无论是上等郡还是下等郡,朝廷收上来的粮税始终寥寥。
并不是郡里无粮可收,而是地方大户用正当的手段规避了田税。
比如龙子龙孙无需纳税,文武官眷无需纳税,举子亲眷无需纳税等等……
特别是举人……
云垂会试三年一次,因此每隔三年,帝国就会多一批举子。
虽然每次中举的人数有限,但累积下来数量绝对可观。
而有些地方豪绅十分乐意捐助地方寒门学子。
他们并不是出于善意,而是等捐助的学子中举,就把家族的土地挂靠到举子名下,从而规避田税。
自古以来哪个地方举子最多?
正是东部富庶的沿海各郡。
那可都是上等郡,然而每年收上来的田税往往还比不上一个中等郡,甚至还不时会闹出现大量的流民。
其中的意味不免让人深思。
而任宁的意思大抵是在帝国境内先找几个郡,拿这些人开刀,试点改革粮税。
如果效果还好,可以有效增加国库收入,再在整个帝国大力推行。
咳。
钱良清了清嗓子。
“从折子里,老臣看得出和以往所有议案一样,殿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说到这,他感概而欣慰地看了前边年轻得过份的主子一眼。
云垂有此主,帝国未来有望啊。
“在议案里,殿下提出了稳定、改革和发展三步走。其中发展是目的,改革是动力,稳定则是前提,三者相互依存、互为条件、不可分割。”
“老臣对此深为然。”
“只是这粮税改革,恐怕殿下想得过于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