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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老 · 六

“根据我的推测,是极致高温,”eva回答,“人体构成中有18%都是碳元素,在极致高温下绝大部分其他元素都会汽化蒸发,但碳元素会瞬间晶格化,就是诸位现在看到的白色人体。”

“就像结构松散的钻石?”范德比尔特先生说。秘党成员中不乏自然科学方面的“领袖级”人物,范德比尔特先生就是,他和eva一样,在第一时间明白了弗罗斯特死于什么武器。

“是的,结构松散的钻石,如果结构更加致密的话,他们的遗体能矗立几万年不倒塌。”eva轻轻地点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石墨在几千度的高温和几百个大气压下才有可能转化为金刚石,”图灵先生说,“而死神在跟弗罗斯特擦肩而过的瞬间就制造出了那种高温高压的环境?”

“几千度高温和几百个大气压是指人造金刚石培养炉中的环境,在那种环境下,人造金刚石还要几个小时乃至于几天成形,瞬间人体金刚石化……真不敢想像那种温度。”范德比尔特先生轻声说。

弗罗斯特的“雕像”终于坍塌,满地晶莹的粉末,其中夹杂着少数熔化的金属块,足以作证eva和范德比尔特先生的判断。

一阵风吹过,弗罗斯特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元老们重新落座,所有人都沉默着,会议室里的气温好像一下子降低了,低到零下。

他们是最资深的屠龙者,领略过龙类的强大也见识过很多的死亡,但“死神“唤醒了他们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对龙类究极力量的恐惧。这份恐惧随着混血种的繁衍,从上古一直传到今天。

“龙王!毫无疑问那是一位龙王!”贝奥武夫说得斩钉截铁。

“天空与风之王?海洋与水之王?或者……黑王本体?”有人低声问。

在对龙王的战场上,学院连续几年取得了斐然的成绩,青铜与火之王兄弟确认死亡,两具龙骨入手,至于大地与山之王兄妹,因为北京尼伯龙根的坍塌而未能得到龙骨,可就算留下了茧,想要再度复苏也是百年后的事了。

至于那位靠着寄生复活的白王,在“天谴武器”的打击之下,应该是连渣都不剩了。那种武器之恐怖,它坠落在日本海表面,在轨道卫星上竟然能看到地球表面蹦起了一朵水花!

龙王级的敌人中,就只剩下“天空与风”、“海洋与水”两对双生子,还有从未复苏过的黑王了。

黑王这个名字说起来都觉得背后发寒,黑王复苏之日既是末日,至少龙族似乎是相信这一点的,混血种则是半信半不信。

“不能确定,但它应该比我们面对过的任何龙王都恐怖!”贝奥武夫双拳捶桌,“先生们!这是挑战!这是龙王对我们的挑战!它在镜头中现身,就是要告诉我们,它来了!我们都得死!”

“恕我直言,尊敬的嗜龙血者,这种话没有任何意义,龙王当然想要杀死我们,我们也想杀死它们。我们从生来手握刀剑,我们之间的战斗不死不休。”彻寒的声音席卷整间会议室。

每个人都惊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这间会议室里,多数声音都是沧桑平静的,年轻的“元老”们如伊丽莎白都是承袭了父辈的位置,虽然坐在同一张桌上,却不敢大声说话,即使她的家族为学院提供了数量惊人的资金。

但这个人不同,他的声音年轻,但骄傲;优雅,但坚硬,掷地有声。

贝奥武夫的瞳孔中闪过浓郁的红色,正要发怒,忽然愣住了。

声音就来自庞贝的座位,但被那束光投影出来的却不再是庞贝,而是身穿三件套条纹西装的年轻人,金发、海蓝色瞳孔、领口佩戴着半朽世界树的校徽,从头到脚每一根线条都像是雕塑家用刀在石膏上切出来的。

“说你的名字!还有,你为什么坐在庞贝的座位上?”贝奥武夫强行抑制住怒气。

两双眼睛第一次交锋,贝奥武夫家族时代相传的血色黄金瞳并未能压过年轻人那双海蓝色的瞳孔。

“恺撒·加图索,从我的叔叔弗罗斯特遇难的那一刻开始,我受命成为加图索家新的代理家长。至于我的父亲庞贝·加图索,我想你们也不想跟他那种人对话吧?”恺撒缓缓地说,“所以我让eva把他赶出去了。”

元老们这才意识到从弗罗斯特遇难到现在都没有听到庞贝发出声音,这种悲剧性的时刻,最好还是别有庞贝在场为好。

那种没心肝的家伙只适合出现在喜剧场合,出现在悲剧场合就会是一场灾难,他曾经受邀出席一位朋友的葬礼,那位地位不俗的银行家是他大学时同寝室的同学,两个家族过从甚密,结果他在葬礼结束的时候骑着摩托车把年轻漂亮的遗孀带走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你说话代表加图索家?”贝奥武夫打量恺撒浑身上下,“你多大了?居然还戴着校徽!”

“我只代表我自己说话,但我向你保证,加图索家上下会支持我说出来的每句话。至于校徽,我曾在卡塞尔学院就读,那段经历令我自豪,所以我佩戴着校徽。”恺撒直视贝奥武夫的眼睛,“我为我所受的教育自豪,比我为我姓加图索自豪来得好吧?同样我也相信‘嗜龙血者’贝奥武夫拥有今日的地位,绝不是因为贝奥武夫这个姓氏。”

尽管他身在罗马,这种直视其实是通过摄像机和全息投影来进行的,但贝奥武夫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的骄傲。

真不可思议,庞贝的儿子,却跟庞贝没有任何相似处。他不是父亲那样的喜剧演员,也不像叔叔那样长袖善舞、精明算计,他是那么地骄傲阳刚,就像是热那亚湾上的刺眼阳光。从开口的那个瞬间,他的骄傲就如一面旗帜那样插在了会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