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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齐暮收起手机, 心中一片阳光灿烂。

许小鸣眼尖看到他, 凑上来道:“哎哟我去, 暮哥你这身行头可以啊。”

大山是活土鳖一只, 但乔女士的审美却是在国际都挂得上号的,她给她宝贝儿子一拾缀, 哪能不行。

齐暮昂首挺胸:“你也不看看我妈是谁。”

许小鸡这要是放到古代,不是太监就是佞臣:“主要还是你底子好,长得帅。”

齐暮才不吃他这套,问道:“你爸呢?”

许小鸣努努嘴:“我爸没来, 我哥带我来的。”

许小鸣是老来子, 和他哥差了十六七岁, 他如今才十四, 他哥已经三十而立,能撑起半边天。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个哥哥,许小鸣才可以浪里个浪, 想怎样就怎样。

齐暮道:“许大哥瞧着有些累啊。”他认识许盛元,虽没怎么说过话,但和小鸣认识这么久了,对他哥也很熟悉了。

许小鸣嘟囔道:“鬼知道他折腾什么,前几天和我爸吵得不可开交, 就因为公司里的那些破事。”

齐暮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许小鸣叹气道:“开什么公司啊, 我爸累死累活半辈子, 眼瞅着我哥也要步他后尘了。”

齐暮斜他一眼:“不是你爸和你哥,你有今天的好日子?”

许小鸣哼哼唧唧:“工薪家庭也很快活啊。”

齐暮本想反驳他, 但想想深夜回家的大山和从不回家的尹正功,也就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

许小鸣是愁不过三秒钟的,他又道:“我操|你家竹子真可以啊,和学校里判若两人。”

齐暮品了品这话就觉得很不对劲,他家竹子这话他能听,但前面俩字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齐暮盯他:“你要操|谁?”

许小鸣:“……”

齐暮给他一拳头。许小鸣演技卓群,一副被震断经脉的惨样:“我那是感叹词!不是动词!”

齐暮不乐意:“感叹词也不行。”

许小鸣冤啊:“我还能真操……”

他话没说完,齐暮眉毛一扬,他消停了,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成成成,尹公子玉树临风,玷污不得。”

齐暮还是不太痛快,有种强烈的想给这小子洗洗嘴的冲动。

许小鸣见势不妙,老实装鹌鹑。

齐暮没再理他,因为尹修竹过来了。

尹家是宴会的主人,尹修竹自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走到哪儿都有人和他打招呼。

齐暮又等了一会儿,见他终于甩开人过来了。

尹修竹一见他就笑,和之前对别人的客气笑容不同,是真心实意的。仿佛将天边的星辰一把拽下,点缀在了这双黑眸里。

齐暮心情大好,早把许小鸣忘到九霄云外了。

尹修竹问他:“什么时候到的?”

齐暮:“刚一会儿。”

尹修竹靠近他,轻声道:“给你。”

“嗯?”齐暮伸手,感觉到一个小盒子落在了掌心,他低头一看,惊喜道:“巧克力?”

尹修竹眉眼含笑:“这种最好吃……今天的孩子来得多,好吃得都被挑空了。”

既然是家宴,哄孩子的东西自然不会少,可也不会只摆一种,来的孩子都是眼尖的,知道哪个最好吃,一来二去就挑光了。

齐暮来得不算早,又因为和他们不熟,所以一直在外围,尹修竹却贴心地早早给他留下了。

齐暮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道:“我不缺啦,你一直握着不嫌累吗?”想想之前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的少年手里藏了盒巧克力,齐暮就觉得很好笑。

尹修竹说:“不,只可惜没多拿一些。”

齐暮眨眨眼睛道:“没事,你家库房肯定有存货,改天我去坐里面吃。”

尹修竹笑了:“好,周末我等你来。”

在一旁还没走的许小鸣同志忍不住吱声了:“那个……”

齐暮还嫌弃他呢:“嗯?”

许小鸣委屈巴巴:“我没巧克力也就算了,可你们也不用把我当隐形人啊!”这待遇也差太大了吧,谁还不是个小宝宝咋了,他也想有人偷偷拿好吃的给他啊!

齐暮尹修竹:“……”

咳,还真把小鸡同志给忘了。

尹修竹没法在这儿待太久,说了这几句话就走了。

他一走,许小鸣就又凑上来了,他眼睛不眨地盯着齐暮手里的巧克力。

齐暮看他:“你吃?”

许小鸣平日里一块巧克力都懒得吃,但此时此刻他很馋,狂点头道:“想吃!”

本以为他暮哥会分他一块,毕竟那是一小盒呢,里面怎么也得有个五六七八块。

谁知齐暮一把握住,稳稳道:“不给。”

许小鸣:“???”什么鬼啊,这怕不是个假的暮哥吧!你爸身家无数,你家钱多到可以填海,你竟然连块巧克力都舍不得给兄弟吃!

许小鸣伤心了,不想追随齐霸霸了,他悲伤转头,想去方胖子哭唧唧。

齐暮乐呵呵的,半点儿惭愧都没有:开什么玩笑,许小鸣这个不懂巧克力的男人,给他不是暴殄天物嘛!

之后尹修竹都没再找到机会来见他,倒是齐大山领着齐暮去见了尹正功,双方寒暄一通,胡吹一波。齐暮头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尹修竹面对面,还觉得挺稀奇,一对小虎牙晃啊晃的,藏都藏不住。

再往后就是大人的应酬了,齐暮听得无聊,偷溜了出来。

他本想去找许小鸣的——这家伙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

结果走到喷泉那儿了也没看到许小鸡的人影。这混蛋滚哪儿去了?齐暮待得有点儿冷,真的是冷,绝不是怕鬼!所以齐霸霸想回屋了。

他正调头往回走,就察觉到了异样。

有些人天生五感敏锐,不管是听觉视觉触觉都比常人要好上那么一些,再加上“身经百战”锤炼出来的直觉,齐暮对于有人挑衅这种事,向来是有预感的。

他头都没转,一侧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拳头。

齐暮是正经练过的,四五岁就和大山过招,之后更是拜了师父练拳,这些年来,除了那次他不知怎么就睡过去的绑架,再没吃过瘪。

想暗算他,嫩了些!说时迟那时快,齐暮一个回身,拳头就招呼上去了。他姿势准,拳头硬得很,一下就给那人一个熊猫眼。

“操!”那人爆了句粗,吃痛地退后。

齐暮听声音不是熟人,正有些纳闷是谁要搞他。这一抬头却见着熟人了。

王卓。

初一时被他揍到转学的初三学生。

齐暮眯起眼睛:“王卓,你什么意思?”

王卓恨他恨得牙痒痒,他这辈子就没受过那样的委屈——初三的学生被个初一的新生给打到满地找牙,他想想就恨,恨透了齐暮!

当时事闹得很大,王卓气不过,找他爸给学校施压,要把齐暮给开除了。可王卓没想到的是,他踢到铁板了。

校方联系了齐大山,齐大山是个二话不说捐教学楼的主,学校哪敢随随便便开除他儿子。

校里的意思是让齐大山和王阮林私下里和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齐大山问清原委后说:“小孩的事,就让小孩自己处理,我们大人就别插手了,是吧王总。”

王阮林嘴角抽搐,他哪知道自己儿子惹上了齐大山的儿子。齐大山出了名的混不吝,刺头起来谁都敢怼,别说王阮林了,连他妹夫尹正功都让着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