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愧疚与羞耻笼罩着景监,他清楚,三百个家庭,因为他而破碎,这让景监陷入了自责。
“景监,这是难免的事情,我们只能希望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深深的看了一眼景监,荒开解,道:“若秦魏罢兵言和,为秦国争取到喘息之机,他们的阵亡就是值得的”
“国师,景监明白”
慈不掌兵
景监不是不清楚,只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昔日袍泽死在眼前而无能为力,都会愧疚。
“记着他们,等将来秦国崛起,便带着他们,踏平河西,斩杀庞涓以告慰他们”
“荒,你没事吧”卫鞅神色平静,倒了一盅魏酒推给了荒。
闻言,荒摇了摇头,随及苦笑:“三百士卒,如今死的只剩下了三十个左右。”
“所幸,我们终于挺过来了”
“离石要塞的守将辛庄是老师的故旧,如今我们也算安全了”
卫鞅喝了一口酒,向荒透露:“辛庄守将会派遣亲卫护卫老师入安邑,应该不会再出差错。”
“嗯。”
抿了一口酒,荒压下心头的不适,朝着卫鞅轻笑:“久闻安邑有一处天下闻名的消金窟,不知鞅兄了解多少”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秦军士卒的阵亡,只与他,与景监有关。
他与卫鞅的关系并不适合深入的谈及此事,他们更适合谈及风花雪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