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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那真挚的眼神、那恳切的言语、那乖巧得披了羊皮的大尾巴狼的模样……君少扬心里那时候真像是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然后,他悲催地从树上摔下来了。

然后,熊孩子蹲在他身边,用十二分怜悯的口气道:“父皇,大白从来不会跌倒的。”

谁家儿子会把自己老子跟自己养的宠物对比的?

他家的!

……从那天后,父子二人陷入在西门涟面前是模范父子,背后是冤家对头的局面,二人斗智斗勇,计谋百出,然后谁都不想再见到谁。

他语气里的愤懑,西门涟就是想忽略都难,微微一笑,也不多语。

他们父子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我泡得差不多了,你呢?”她问他。

“我抱你上岸。”君少扬缓和了情绪,将玉放下,抱着她站起来,披裳走回寝宫。

这一夜,二人都睡得相当安稳。

可是他们安稳了,却有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

一个月后的冬天,三军会战于硐石山时,封国的将士在开打的时候忽对盟友国大乾兵戈相向!

此战,大乾三万大军尽被歼灭于此。

硐山战役结束后,封国的兵马大元帅向北越递交了投降书,表明他们的皇帝愿意向北越称臣,年年纳贡以求结两国之间友好情谊。

西门涟和君少扬写了回信,应了此事。

半个月后,瑞国也送来了同样的求和书,当然了也获得了同意。

从此,三国达成协议,一致对付大乾。

这几年休战的时间内的,大乾的经济是有了一些恢复,军事上却是损兵折将无数。这三国再一达成协议,它的劣势是再明显不过,所以在后来的战役里连连失利,最后国都被破,大乾皇室中人和司马瑜通通被活捉。

大乾被灭,瑞国和封国的皇帝纷纷来朝贺,值此天下终于一统。

普天同庆,万民载歌载舞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

君少扬在宫内大宴归来的武将,将他们的的职位一一擢升,以慕容子华为代表,尽数跪伏大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的宫宴,君萌宝没有再对君少扬的命令阳奉阴违,他从君少扬手里接过圣旨后,恭恭敬敬地捧到了慕容子华的身边:“接旨。”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慕容子华接过圣旨,恭敬的呼道。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武将们浑厚的声音回荡在殿内振聋发聩。

君萌宝道一声:“平身。”

小小的脸上即使努力掩饰,却还是很容易看出激动的情绪来。

目睹这一切的西门涟朝君少扬看去,君少扬同她心意相通,见状悄悄在她耳旁道:“没事,萌宝还小。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别想太多了。”

西门涟微微一笑:“嗯。”

“朕与皇后与诸君同饮这杯酒,干!”

宫宴进行到一半,君少扬偕同西门涟从座位上站起,朝他们举杯。

“微臣谢吾皇、吾后,吾皇、吾后万岁万万岁!”群臣齐站起身来,举杯呼道。

“干!”

君少扬喝一声,西门涟同他一起举杯,仰头饮下烈酒。

下方的人,皆是在饮酒。

一张张,在丝竹管乐中,展现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表情,正如人生百态。

这一刻,西门涟忽然有些恍惚。

这情景,如斯眼熟。

到底是哪见过呢?

她忽然想起来了,是的,终于登上至高的位置,拥有一切的感觉就是如今这般。

她与他从青葱的少年期走到现在,携手与共路过无数风雨,经历过无数苦难才有了今日之幸福。

这一刻,她豁然开朗。

“少扬,我再不会离开你了。”在心里,她无声发誓道。

……

次年开春之后,大乾皇室一干人等皆是被绑到校场行刑,因为在与大乾一次会战中指挥时受了轻伤,西门涟被君少扬勒令修养至今才出了宫门。

“就坐在这。”君少扬将西门涟带到了较场上的监斩台,为了防止她受凉,他亲自从小药子手里接过了软的垫子,为她铺在了椅子上。

“你先喝口茶。”西门涟看他额头有微汗,递上茶盏的同时也取出帕子为他擦着他额头上的汗珠。

“没事。”君少扬幸福地眯起眼睛,将脸更往她面前凑了些。

这时候,一阵敲锣打鼓声,还有喊着号子般的声音一同响起。

“这……”西门涟手上动作一停,有些纳闷的看着他:“你搞什么鬼?”

“不告诉你。”君少扬卖了个关子:“等下你就知道了。”

西门涟缩回手,转脸看向校场。

一队队护卫先走上校场,而后被五花大绑的司马瑜,以及大乾皇室的一干人等皆是被押到了校场跪下,他们都被塞了嘴,一句话都不能说。

“皇上,带来了。”不知何时离去又回来的小药子签了一条健壮的大狗。

西门涟一挑眉:“这是?”

君少扬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那人太脏,你胃肠不好,吃了定不消化,用它代劳就行。”

“不行!”西门涟一口否定,光天化日的怎么能让他这般胡闹?

心里却是有微微的感动的,她的话,原来他都记得。

是她曾经说过——若是捉到司马瑜,她必定生啖其肉、喝其血、挫其骨!

这些年的军旅生涯,见多了生死,这些话她自己都忘了。

可他,却一直记得。

“那我陪你。”君少扬明知她心思,却是故意打趣道。

“你?”西门涟也学着他的口气道。

君少扬一本正经的道:“牲畜的血肉吃多了,偶尔也想尝尝人肉的味道。皇后,朕先帮你试吃,没毒死的话你再吃也不迟。”

“……”

西门涟扭头看向校场:“我还是看行刑吧!”才懒得理这无赖。

鸣炮声响了三响,小药子呼:“行刑时间到!”

“所有人等,凌迟处死!”君少扬扔掉了面前所有的签筒。

在行刑的刽子手剥开司马瑜衣裳的那一刹那,一直安静的司马瑜霍然激烈挣扎起来,他凄切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西门涟,嘴徒劳地张着,恨不能吐出嘴中的布团。

西门涟冷漠的看着他,就如看一只将死的狗。

“挖了他的眼珠子!”君少扬对司马瑜可谓是厌恶透顶!

“诺!”

刽子手手起金勺落,司马瑜被强制定住身体,只来得及发出呜呜的声音,眼前骤然黑暗。

只听到君少扬很温柔的说:“小洛儿,起风了,你身子不好,我们先回宫吧!在你出来之前我给你熬了些鸡汤,你待会一定要记得喝。”

然后他听到西门涟应:“嗯。”

他们之间的相处不似帝后,更像是寻常的夫妻。

司马瑜血红的眼眶落下血泪,身上的疼痛到麻木他已经感觉不到,心里的痛却是那么的清晰。

曾经,她是他的妻,为他张罗一切,为他的笑而笑,为他的殇而殇。

如果不是那一时的鬼迷心窍,不是那一时的被权势财富迷了眼睛,他和她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若没有落到这般境地,现在她依偎着的人就不会是君少扬而是他!

错,错错错,都是他的错。

过,过过过,苦酒自酿自饮。

如今说太多不过四个字——悔之晚矣。

“涟儿,若有来生我宁负天下也不负你。”三天后,司马瑜终于吐出了嘴中的布团,将死之时说出了埋藏在心里多年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

回答他的是刽子手手上锋利的刀刺穿他心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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