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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钟声鼓声再度汇奏成一篇热闹非凡的乐章时,杭州城迎来了新一天早晨的太阳。
今天杭州城里的百姓并没有急着上街,因为城里的气氛有些异样。
城门口立着几个府衙的公人,一些公服佩刀的彪形大汉不断地进进出出。
今天双号,不用上朝,可是那些一直就住在这个坊里,坊中百姓却十年难得见一面尊容的官员们却都起了个大早,一个个神色严峻地走出来,纷纷往城中驿馆方向走去。
就连城里那些平素吊儿郎当,挂着一些虚职的官员,今曰也都衣着整齐,齐齐向着驿站那里走。
各个街道,无论大小,成群结队的将士们,腰按佩刀,一脸严肃地在大街小巷中巡弋,既不交头接耳,也不左顾右盼。
杭州知州和着楼司衙脚步匆匆地走进了各个坊区的大门,神色非常冷峻。
坊正站在自家台阶上,向那些一大清早就被他传来,一个个没精打彩地打着哈欠们的坊丁们声嘶力竭地喊话道:“都不要说话!静一静,听我说!”
坊正扯着嗓门儿高声道:“昨天夜里,驿站里大盗潜入,把特使打成了残疾,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呐!朝廷震怒,下令严查凶手!特使是来到咱杭州城的人,咱们更得打起精神、卖卖力气!侯癞子,你再说话,看老子不大嘴巴子抽你!”
坊正从大缸里摸出个瓢来,舀了半瓢凉水,咕咚咚地喝了一气,把瓢一扔,重新站回阶上,双手插腰道:“都听好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武侯铺,由武侯们领着,按你们平时负责的地段,逐家逐户的盘查……”
所谓的盘查,根本就是例行公事,其查缉效果可想而知。
其实谁都明白指望不上这些武侯和坊丁,可是即然出了事,再加上,此次遇刺的人身份更是特殊,就这么短短一日间,就是连远在东京的皇帝也是知道了此事,那么,此事就更是要严加堪办。
方方面面总要有所表示,以示我很在意,不过是场面上的做法。
王闵再次来到驿站,只见进进出出好多公人,还有许多穿公服或常服的官员,二人被知州等一些平日里就是连着王闵都是不知道的官员引到一间书房。
唤他来,却是因为一桩事情。那凶徒临走时曾经放出狂言,说还要来取特使姓命。他既然这么说了,官府就不能不予重视。
但是他什么时候来,谁又说得准呢?
虽说朝廷上很重视特使遇刺的这桩案子,刑部侍郎还亲自过问了此案,但是谁也不能调拨大批公人,以驿站为中心,在这偌大的杭州城内大肆搜查下去。
先不说杭州城内抽调不出那么多公人,说不得就要动用离此不远处的守防大军了,可是,没有皇帝的诏令,一般人,又是有谁能调动的了呢。
所以,一行人都是来到此处,围着王闵,均是在等待着他的反应,毕竟,王闵可是真正的杭州父母官,此刻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数最为担忧上火的,众人心知,当要数王闵了,同时,一些了解王闵内情,知道王闵此刻尚且还未将的全部的赋税收缴完毕时,均是一个个面色古怪,满眼带着狐疑的目光望向王闵。
毕竟,众人都是知道,王闵的赋税可是还差了一大半,而此时,专门负责押解付税进京的特使又是来此,说不定王闵一个脑热,自己前去派人刺杀,想着一了百了也是说不定。
众人那异常的目光,王闵哪还有看不懂的道理,但是,他却是没有丝毫办法,毕竟,此刻当属自己的嫌疑最大,前者一众会那么想也是无可厚非,并不怪的了人家。
表面上看来,那特使死去,的确是对着自己最为有利的,毕竟所有人都是知道,特使前来,当地的县令若是没有将的赋税收缴完毕,那么,这无疑便是代表了县令的无能,严重的来说,更是说明了当地父母官的亵职。
“哼,你们该不会认为,此事是我做的吧?”
王闵目光沉沉,迎着众人,四周扫视了一遍,虽然说,即便自己这般说也是没有多大的用途,可是,最起码,自己也是要说一下,说不说是自己的事,听不听则是他们的事,王闵只需要将的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可以了,别人怎么想,现在的他也是顾不得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流年不利,沾染了什么诅咒,上任还不足一月,怎么事情就是出个不断,单就是刺杀案件,就是出了两次,前一次是楼轩然,这一次,更好,直接是特使,这——真是要了王闵的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