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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小说网 > 人人都爱嫡长兄[穿书] >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黎明刚过, 容奚双腿已无知觉。

即便再强忍,面上也难免露出几许痛苦之色。他双手撑于膝盖, 勉强挺直腰板。

秦恪目露心疼,恨不得自己一人跪两份。

须臾, 家仆至, 言明颐公主有令, 今日洒扫祠堂,郡王与容郎君不必再跪。

秦恪扬唇一笑,阿娘就是心软。

两人跪了一夜,明颐公主亦一夜没睡, 天尚未亮, 便着家仆去祠堂告信。

容奚笑道“殿下仁慈。”

他手撑蒲团试图起身, 然双腿完全麻木, 根本无法站立。

秦恪强他太多,起身行走并无问题, 遂蹲在容奚面前,柔声道“上来。”

容奚并未拒绝,双臂环住他脖颈,伏在他背上。

穿过长廊,秦恪行至自己儿时卧房,房内器物陈列整齐,纤尘不染, 应是经常打扫之故。

将容奚置于榻上, 他正欲去吩咐仆从, 就见两家仆叩门而入。

一人端盆,一人捧盘。

盆中为热水,盘中为药瓶。

“郡王,容郎君,此乃殿下吩咐。”家仆面带笑容。

昨日侯府气氛凝重,他等身为仆从,俱心惊胆战。孰料今早殿下便心软寻一借口,免了郡王与容郎君跪罚。

秦恪神情温和,“放下罢,此处无需尔等侍奉。”

家仆听令退离卧房。

秦恪躬身打湿布巾,对容奚道“我先替你热敷片刻。”

他转身,见容奚似未听闻,遂又说了一遍。

容奚回神,利落将裤管捋至膝弯处,目露憧憬之色,“殿下真好。”

温热布巾搭于左膝处,减轻些许痛意,容奚眉目舒展些许,只是一夜未眠,面上颇有几分憔悴。

秦恪另敷一布巾于右膝处,笑回“日后多多孝敬便是。”

“嗯”

热敷后,秦恪又替容奚涂抹药膏,容奚已昏昏欲睡,却兀自强撑。

须臾,家仆返至,捧漆盘而来,盘中盛放粥饼,俱热气腾腾,应是刚出炉。

“殿下说了,郡王、容郎君用些早膳再歇息。”

这一连番吩咐,皆为浓浓母爱。

两人欣喜用完早膳,容奚已支撑不住,歪斜于榻上,沉入梦乡。

秦恪替他解开发髻,盖上衾裯,轻步离开卧房,至主院中。

明颐公主正询问家仆“早膳都用了”

家仆恭敬答“郡王同容郎君都用了。”

她轻叹一声,挥挥袖让家仆退下。

家仆刚退,秦恪便进屋,径直跪于明颐公主面前,行大礼。

明颐公主舍不得啊,刚跪了一夜,膝盖正伤着,她身为母亲,哪里愿意瞧见孩子受罪

“你且坐下说话。”她没好气道。

秦恪乖乖听从,盘膝坐于软席上。

“多谢阿娘成全。”

让容奚入秦家祠堂,且与他同跪,便已表明明颐公主态度。

明颐公主心中尚且堵闷,瞪他一眼,“跪了许久,怎不去歇息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你让我如何放心”

“儿先给阿娘请安,再去歇息。”秦恪笑回。

他眉眼处俱生欢喜,明颐公主甚少见他如此模样,不禁有些吃味,问“容大郎何处”

“大郎身虚体弱,用完膳强撑不住,已然歇下。”

明颐公主听闻市井传言,知晓容周氏当初所为,亦知晓容奚体质虚弱,不免有些心疼。

“真是造孽。”她嘀咕一句,后不耐烦道,“你且去歇息,为娘不愿同你说话。”

秦恪告退,回卧房与容奚同榻而眠。

至申时,容奚方醒。

清醒后,他颇为忐忑,今早怎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实在太过无礼

连忙起身踏出卧房,见日已西斜,不禁更为懊恼。

恰秦恪步入院中,二人目光相触。

秦恪大步走来,竟陡然环腰将容奚抱起举高,抬首扬唇笑道“澜之,我心甚悦。”

他琥珀色眸子,仿若九天星光般璀璨夺目。

容奚唯闻耳际心跳如鼓,怔然半晌,方面露惊色道“你膝盖有伤,速放我下来”

怎料秦恪径直步入卧房,将他置于榻上,“小伤而已,无碍。”

容奚平躺榻上,见某人压来,忙闭上双眼。

肩窝处忽然承重,容奚又睁开眼,唯见满目墨发。

秦恪依靠容奚肩上,轻柔道“澜之,在遇你之前,我曾想,我此生不过恪守祖先遗志,保大魏疆土不受敌侵,除此以外,再无其它。”

他听闻容奚平稳心跳,继续道“遇你之后,方觉人生苦短。”

此前,他似提线木偶般,于战场领兵杀敌,无丝毫生气。可如今,身体仿若被注入灵魂,一颗心砰砰然,只为一人跳动。

此番感觉颇有几分玄乎,却又真实得不可思议。

容奚蓦然将他抱紧。

身为书中角色,秦恪仅寥寥数笔,他之生平,不过是为梁司文服务。

梁司文需活命,秦恪便收养他;梁司文需成长,秦恪便战死沙场。

何其可悲。

“我亦如此。”容奚轻叹一声,“本欲孤身度日,与器物为伴,怎知能与你相识”

秦恪忽抬首,两人目光相接,俱扬唇浅笑。

他俯首,在容奚下颔落下一枚轻吻。

容奚双臂搭于秦恪颈后,兀自微笑。

又一枚吻落在眉心,温热渐而往下,蹭过鼻尖,捕捉一抹柔软。

缠绵深吻良久,秦恪方大发慈悲放过容奚。容奚睁开双眸,眸中似清泉流淌过,泛着动人水光。

他眼尾绯红,颊生霞晕,微微喘息道“我帮你”

秦恪猛地坐起,“不必。”后仓惶下榻入耳房。

片刻后,他返回卧房,神态自若,浅笑道“去用晚膳罢。”

容奚忍笑,并未点破。

至膳堂,明颐公主与长信侯已于席上等候,秦恪与容奚连忙告罪。

明颐公主不过一眼,便知方才发生何事,心中又是一堵,沉脸道“坐下罢。”

膳毕,明颐公主唤秦恪至卧房。

“你怎可胡来”

秦恪心中愧疚,认错态度极好,“是儿之过,阿娘莫恼。”

明颐公主瞪他一眼,转身从箱奁中取一锦盒,递予秦恪。

“大郎年纪尚小,你切莫粗鲁,”她语重心长道,“此乃宫中秘方,你可莫要只顾自己欢愉。”

神情竟极严肃。

纵使秦恪面皮再厚,也不禁生出几分羞赧之意。

“阿娘,儿晓得。”他接过锦盒,低首不敢与明颐公主对视。

秦恪素来老成持重,明颐公主难得见他如此,颇觉新奇,心中暗自瞧热闹,面上却道“仔细研读药方,莫要大意。”

“儿谨记,阿娘放心。”

明颐公主眸中含笑,“罢,今夜不留你,你与大郎回郡王府。”

秦恪应声跪别。

回卧房后,容奚见他手中锦盒,好奇问“殿下予你何物”

秦恪气定神闲,“不过一些珍宝,无甚稀奇。阿娘令你我二人回郡王府,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