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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开心

隔天, 初一和季洛甫回了趟江家,江老爷子对这位外孙女婿满意得很, 全程赞不绝口的。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回季家老宅吃饭。

吃饭的时候, 被问到两个人之后的安排。

季洛甫说:“蜜月原本是安排在这个月的, 因为婚礼的原因, 推到了下个月, 正好快到国庆, 我们准备国庆的时候出去。”

“国庆出去?去哪儿啊,外面不都是人吗?”

“去国外, 我准备带她去欧洲。”

“那你们这几天干什么呢?”

季洛甫嗤笑:“明天接着上班。”

徐怡停下筷子, 看向初一:“明天不休息吗,好歹是结婚,三天假总要有的吧?”

初一说没有,“工作室最近很忙, 今天的假也是好不容易请的。”

提到这个,初一想到了苏花朝。

婚宴上, 苏花朝坐在亲属席,她挽着霍绥,两个人穿着同色系的西装礼服,俊男靓女, 格外惹眼。

婚礼匆忙, 初一没来得及问季洛甫, 后来便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现在提起,便想了起来。

吃完晚饭回去的路上,初一欲言又止地看向季洛甫。

季洛甫敏锐地察觉到她有话要说,“有东西想问我?”

初一迟疑地点了点头,“苏花朝…… ”

季洛甫坦率道:“她是霍绥的妻子。”

初一:“她不是霍绥的妹妹吗?”

苏花朝的母亲曾嫁给霍绥的父亲,这个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的,初一离开南城那年,苏花朝的母亲和霍绥的父亲又离婚了。

关于后来的事,她也无从得知。

就连霍绥结婚,她都不知道。

季洛甫挑了挑眉,轻蔑地笑了下,“有的人就很变态,喜欢玩这种情趣,兄妹禁|忌|恋。”

“……”

初一有些无语。

季洛甫:“没法接受?他们又不是亲兄妹,结婚也不违法。”

初一双手绞着,琢磨片刻,说:“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季洛甫默了默,“他们结婚的事?”

初一:“是的。”

她计较的点,不是苏花朝和霍绥结婚这事儿,她之前是为了母亲的事想过去求霍绥,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季洛甫也知道。她计较的是,季洛甫和霍绥是深交多年的好友,那他自然是知道霍绥和苏花朝结婚的,为什么他不告诉她?

季洛甫垂了垂眸,说:“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初一撇过头看向窗外,“我什么都不知道。”她静了片刻,似乎是想起什么,问他,“所以走后门什么的,都是真的是吧?你认识霍绥,所以你找了苏花朝,怪不得我一进工作室,他们就那样针对我。”

季洛甫没说话。

初一敲了敲车窗,“停车。”

季洛甫喉结上下滑了滑,“初一。”

“我需要停车。”

“这里不能停。”

“那就开到前面一点,你停车。”初一双眼清澈地看着他,“我不想在婚礼办完的第一天和你吵架,你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可以吗?”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季洛甫知道,她这是在死憋着气。

气什么呢?

就因为他没和她说霍绥和苏花朝是夫妻?

这有什么好气的。

男人和女人的思考面不一样,女人觉得当我们的关系已经是亲密无间了,那么你便应该对我事无巨细、毫无保留,女人会因为一件小事而生气、不开心,不过是因为当初你说的一句,

——我什么都会告诉你,我只喜欢你。

那么一旦男方做不到,女人便会生气伤心。

信任感是你亲手捧在我面前,我犹豫许久,最终在你坚定的眼神中才接过来的,可是将这信任感击垮的,也是你。

但男人就不一样了。

他觉得我们的关系是亲密无间,我也是真的爱你并且只爱你,我对你是百分百的忠诚的,我的生活里除了家人和你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了,我对你坦诚,这坦诚是指——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坦诚相告。

男人的坦诚是有问必答。

女人要的坦诚是不问自答。

饶是聪明如季洛甫,也被爱情所困。

他也是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和女生相处,哪里会知道那么多的道理呢?他又不是情场老手,知道女孩子怎么会突然生气不开心,然后以此安慰,而且他压根不会安慰人。

季洛甫在心底叹了口气,他说:“回家还有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到家再说好吗,初一?”

初一扯了扯嘴角,光影浮动,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回家之后说?说什么?”

季洛甫:“你进朝九,我确实找苏花朝了。”

初一淡淡地应了声,也没再嚷嚷着要下车了,只是继续听着。

季洛甫:“但是你仔细想想,如果你实力不够,苏花朝会要你吗?她是那种看人下菜碟的人吗?”

确实如此。

但是初一的心里仍旧不舒服。

至于为什么不舒服?

大概是发现没有生气的必要,而她却无理取闹的生气了。

季洛甫找苏花朝,是为了她;他不说苏花朝和霍绥的关系,是因为他本身就不爱谈论别人,他们结婚一个多月以来,聊天的时间都很少,每次聊天也都是聊对方,哪里还会去谈论别人呢?

怎么想,怎么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了。

见她不说话,季洛甫说:“需要停车吗?”

“……回家吧。”初一撇过头,看向车窗外,灯影晃动,她声音细若蚊蝇,“对不起。”

季洛甫听到了,眼里浮过笑意。

他声音倒是平平淡淡得很:“办完婚礼的第一天,还是不要吵架比较好,你说对吧?”

沉默片刻,季洛甫听到了初一咬牙切齿的:“……对。”

很久之后初一回忆起这天,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这事儿其实哪里有对错之分呢?不外乎是季洛甫在他的能力范围内想给她最好,而她觉得受到了欺骗与隐瞒。

但仔细想想,不过就是他在背后想对她好而已。

很多事就是这样,从一个面去看,是不如意的;但换一个角度去看,或许就发现了有人在你背后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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