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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在热血和冲动的怂恿下, 喊声仿佛被加了扩音器,莽撞的钻进人的耳朵里。

季悠凝着眉,担忧的看了祁彧一眼。

祁彧面无表情的看着篮球在场上旋转,坐在座位上一动未动。

就好像响彻整个篮球馆的根本不是他的名字,就好像这场比赛跟他毫无关系。

季悠轻轻攥住了他的手腕“他们”

祁彧收回目光, 轻轻拍了拍季悠的手背“安心, 盛华会赢的。”

师范的后劲不足,技巧也没有徐烈他们好, 现在只不过骤然把盛华给冲慌了。

季悠只能收回目光,和祁彧一起,心平气和的望着球场。

但她的手一直搭在祁彧的手腕上,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脉搏。

因为她发现, 这样能让自己安心。

在师范附又兴奋又高昂的叫声中, 场上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徐烈大概被这种气氛刺激到了, 整个人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一样,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他带着球跑到篮下,起跳,投篮。

竟然硬生生顶着对方的盖帽将球投了进去,落地之余, 徐烈狠狠的甩了甩酸疼的胳膊。

经历了将近半场的低迷之后,盛华的状态终于重新恢复。

在比赛终止的那一刻,艰难的将比分拉到了二十比十五。

走下场,徐烈几个人一连灌了两瓶水, 但手臂依然有些轻抖。

虽然赢了,但每个人的表情还是很严肃。

他们实在没想到,这才第一场比赛就赢得这么艰难,差不多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后面即将要面对的一中和育才,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盛华的观众欢天喜地的庆祝鼓掌,师范的学生已经扫兴的没了声音。

第一场就输了,意味着他们终止于此了。

球员们一个个沉着脸,灰头土脸的回了更衣室。

场地经过简单的打扫后,很快进行了第二场比赛。

一中轻松的赢过了外国语,获得了晋级的名额。

场上的欢呼声达到了极致,季悠忍受不了的堵住了耳朵。

两场比赛过后,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一中食堂给队员和观众固定午餐。

席间,徐烈一边吃一边忿忿道“师范真的太狂了,要不是这垃圾赛制,你就应该下来。”

祁彧嘴角挂着不屑一顾的笑“我们是客场作战,师范算什么,你等着看一中的。”

跟着一起来的替补听闻撇了撇嘴。

他们是后期才开始加入训练的,完全是因为人手不够,硬凑上来。

每次在篮球馆,他们都只能看到祁彧松松垮垮的拍着球,悠游自在的在场地里散步。

他们私心里真的觉得,师范有点太看得起祁彧的作用了。

没有祁彧,他们不是照样赢了吗

说不定祁彧真的下来,才是来丢脸的。

“一中水平那么高,我们真能碰到一中吗”

徐烈一个眼刀扫了过去“你他妈说什么屁话,一中有什么了不起的。”

替补不出声了,闷头大口吃着饭。

上午那么剧烈的运动,他早就饿得不行了。

季悠轻轻咬着米粒,抬起头环视了一圈,目光定格在刚刚吐槽的那个替补身上。

他不是涨一中的威风,他是为了灭祁彧的士气。

在季悠看来,今天一整天,祁彧都格外能忍耐。

虽然这些忍耐是对的,在球场上耍威风,是要被判罚的。

可她仍然心疼祁彧。

平时那么骄傲矜贵的人,如今被人喝倒彩,被人质疑也要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季悠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

吃完饭,大部队都回去休息,祁彧把她拉到一中某处凉亭里“怎么了,吃这么少。”

凉亭周围都是未融化的雪,雪光映衬着红彤彤的柱子,有种古朴的美感。

季悠坐在长条石板上,背靠着柱子,低着头,看自己的指甲“薯片吃多了,中午不太饿。”

祁彧跨坐在她对面,静静的看了片刻,缓声问道“想看我下场打球”

季悠抬起眸,摇了摇头“不是啊,不对,也想的。”

祁彧轻笑,捏了捏她细腻的脸蛋“想看就直说嘛,你想看哥哥就下场。”

“你别闹,不是都定好策略了么,你要保存体力。”

季悠推了推他,力道软绵绵的,祁彧连动都没动。

“哪怕连打两场,我也可以的。”祁彧继续诱惑她。

季悠轻轻颤着睫毛,手指在祁彧的棉衣上慢悠悠滑了滑,小声呢喃着“我不想你太累。”

她根本不知道,这种软糯的语气,配合着撒娇的动作,到底有多诱人。

祁彧喉结微动,眼底的情绪深沉了些。

他突然向前挤了一步,单手垫在季悠的脑后,将她压在了柱子上。

急促又肆无忌惮的吻落在季悠唇间,他狠狠的呼吸着她的味道,胸腔里的欲望和满足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季悠就像棉花甜,软软甜甜,让人舍不得放手。

他微微张开嘴,牙齿在柔软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季悠身子轻轻一颤,吓得差点推开他。

但祁彧太重了,她哪怕用了力也推不开。

她被祁彧禁锢在怀里,以绝对侵占的方式亲吻着。

现在不是家里,不是盛华僻静的走廊,而是在一中的一个陌生凉亭。

季悠觉得又刺激又心惊肉跳。

他们才十六岁啊,这么亲密合适吗

但她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只能狼狈又生涩的迎合着祁彧的攻势,感受着他呼吸的温度。

半晌。

祁彧才慢慢的松开她,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沙哑着嗓子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季悠的嘴唇湿漉漉的,还有被他舔咬的红痕。

她的目光慌张的像细碎的星星,整个身子还在紧绷着,帽子被方才的动作弄得摇摇欲坠,虚虚的搭在她的头顶。

“你太过分了。”

怎么可以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