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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故事

第十五章

再也不要什么猫儿了,徐椀强忍着不适,告退。

出了小楼,她仔细回想整个郡王府的格式,逐渐也想起了一些来,只怪她之前一心扑在亲爹身上,整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都没注意到。

十年的时间,郡王府翻修了一番,也是有许多地方不大一样了。

那么也就说是,上辈子在她小的时候,徐家人是住在这里的,只是不知什么变故,徐凤白被贬,官职一低再低最后变成了闲职,她们便搬出去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只恼自己从前什么都事不关己,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

自从醒过来还没去过王夫人的院里,不知不觉就往那边走了过去。

徐椀人也小,脚步也不快,走了近了,想起那个池塘越发地胆战心寒。

算了,还是不要去了。

不用印证什么,是或者不是,都与她无关。

忘了,她本来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不要去想那个郡王府,也不要去想那个人,上辈子她不过是代替表姐嫁了的,成婚之后,不过月余,连那个夫君的名字都没问过。

他话不多,长得很好看,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不说话的时候很吓人。

当然了,和她说话的时候也不多。

多数时候,他都在外面忙,只有晚上时候,做那个事情的时候才有成亲的真实感,那时候他话比较多,会叮嘱她一些事,事后她通常只想快点睡着,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夫君说的是。

用心体会的话,他对她来说,可能还是有一点温情的。

她对他的期许,是从池塘开始,也是在池塘结束,那道身影给了她希望,也给了她致命一击。站住了,到底还是介怀,徐椀转回身,往前院去了。

也许是因为徐凤白和她娘长得像的原因,这将军府里最让她安心的,还是徐凤白。

到他房里去找,他不在。

问了门口做活的丫鬟,说是在书房。

徐椀到了书房门口,敲门,很快洪运给她开了门。

徐凤白拿着笔,正在作画。

他卷着袖子,露出一小截手腕来。

比她想的要纤细得多,运笔间却有力道,她上前去看,画中人只是个背影,似是少年站在雨中,更着重画的是秋色,雨中湖面到处是凋零落花。

余光当中瞥见是她,徐凤白没有停笔“怎么了?”

徐椀拉了椅子靠前一些,径自坐了上去“小舅舅,我能和你坐一会儿吗?”

徐凤白一身素白,微勾着唇“当然可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欺负这个字眼,令人动容。

他过问她的事情,是发自心底的关切,徐椀摇头,双手捧脸看着他。

就那么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脸,其中心里是有一点点难过的“我只是,有点想我娘,也想我爹。”

徐凤白手一抖,笔墨晕染了少年的衣衫。

他索性放下笔来,坐了下来“你爹昨个不是才接了你出去?听说他换了宅院,想必有和你一起过的意思,还备了你的闺房。”

徐椀点头,在桌面画着圈圈“不是那个想,和他在一块也很没有真实感,问他我娘的事情,他又不说,我想多知道一点,小舅舅能和我讲一些吗?”

好像是有一点想念,想知道更多一些,好更多想念。

难得的,徐凤白没有太过敷衍,定定地看着她“一个死了的人,为什么想知道那么多呢?”

在小舅舅面前,她就更像个小孩子了。

徐椀叹着气,放心大胆地和他说着悄悄话“徐妧和我说,她小时候睡不着,她娘就成宿成宿哄着她,我小时候怎么没有睡不着的时候,连个想她的空都没有。”

徐凤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活着的人就好好活着,不要想不在的人,你还小,日子长着呢,睡觉就睡觉,为什么要人哄?”

可能他不太明白一个小孩子的心,徐椀喃喃着“有时候,是想有个人哄一哄的嘛!”

徐凤白想了下,饶有兴致地一拍桌子。

他走了一边书架旁,伸手取了一本书下来,回头对着徐椀招了下手,让她过去。徐椀见了赶紧站起来,跟着他走了里面去。

书房的最里侧,有徐凤白平时休息的内室。

徐椀走了里面,徐凤白让她躺下,他也坐了床边,然后翻开了书卷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