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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一百七八十斤的, 应该就是黄佳怡。

白盼指着相框里另一个偏胖的女孩, 问道:“她是谁”

顾安安在整理东西, 回过头瞄了一眼, 说:“哦, 她就是曹馨宁。”

白盼沉吟:“我能见她一面吗”

顾安安直起身, 眼底有隐隐地排斥, 她又在挠皮肤了,手臂似乎很痒, 需要不断抠挖:“曹馨宁有事请假了,三四天没来学校,要觉得有什么不对,直接告诉我, 我替你问吧。”

白盼没顺着她的意说下去,只是道:“你之前说, 四年前死在这间寝室里的是曹妮”

“是啊。”顾安安皱着眉, 不耐烦地应道, 仿佛在嫌他问题太多:“有什么问题吗”

“没。”白盼否认, 瞥开眼, 看向其他地方。

顾安安整理完包, 拿出一支杏色发夹, 上面镶着珍珠和钻石, 带着小盐巴的假发上, 拍了拍手, 赞道:“好看。”

然后拿了一面镜子, 再把两束卷发撩到胸前,对着他照道:“是不是很好看”

小盐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完全变成羞答答的女孩子了,一点违和感没有,便窘迫地站在原地。

空气渐渐冰凉,宛若度了层寒霜。

镜子里他被黑雾蒙了面,等黑雾散开后,五官缓缓变得柔和,显得更加像个女生,眼珠诡异地动了动,怨毒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小盐巴以为自己眼花了。

顾安安往后退一步,及时收起镜子,倒放在桌面上,冲着他和白盼微微一笑:“你们先看,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打开宿舍门走了。

这一去,半小时没回来。

“她不是害怕我们有非分之想吗”小盐巴被一系列举动弄得有点懵。

白盼坐在床上,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小盐巴乖乖跑过去,挨着他坐下。

白盼笑了,摸着卷发上的杏色发夹,说道:“真好看。”

怎么他也这么说呀。

小盐巴眨了眨眼睛,有点疑惑,为什么总觉得白盼这话不是真心的,隐隐藏着一股怪异的暗讽和幽怨:“你怎么了”

“什么”白盼收回手。

“怪怪的。”小盐巴定定打量他,想探一探他的额头,却被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明明昨天晚上还亲他呢,现在居然碰都不让碰了。

白盼垂下眼帘,问:“你觉得这张床是黄佳怡的还是顾安安的”

小盐巴观察了一下,猜测道:“应该是黄佳怡的,黄佳怡和曹馨宁的合照就放在旁边。”

“是啊”白盼悠悠的叹息,语气意味不明:“你不觉得床板太硬了吗就好像下面藏了什么东西似的。”

经他一提醒,小盐巴才发现屁股下面,确实有点硬邦邦,像是被搁着了,便往前坐了一坐,前面就比较软了,看来床底下确实有放东西。

白盼淡淡道:“到底藏了什么”

小盐巴犹豫道:“要不我们看看吧”

“嗯。”白盼应了声,却没有动手的打算。

小盐巴就自己蹲下身,把床单拉起来,漆黑的床底下,竟摆着个一人大的木箱,紧紧贴在墙壁上,看上去很重,不过他力气大,废不了多少功夫便把木箱移了出来。

太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木箱上没有灰尘,应该刚放进去不久,但沾染了不少凝固的血渍,有新鲜的,也有沉淀多年的。

血腥味和腐臭味蔓延至整个寝室。

白盼说:“打开看看吧。”

上面没有锁,能轻而易举地把它掀开。

小盐巴迟疑,他们进来的时候,有这个木箱吗这么重的味道,为什么现在才闻到

“怎么不动了。在想什么”白盼问。

小盐巴听到白盼的声音,不知不觉把手放在了木箱上,一用力,空气中发出“咯吱”的声响,一股黑雾从箱里涌出,冻彻心扉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木箱里,突然钻出一只血手。

“啊啊啊啊”沧桑苦楚的叫声镇得耳膜隐隐发痛,那只手企图抓住他的脚踝,它上面小盐巴一惊,眼疾手快把木箱按了回去。

血手想要连同整个身体一起爬出,奈何力气却比不上穿裙子的小孩,它勉强卡了一道缝,但小盐巴一使劲,木箱“啪”地一声,竟生生把血手夹断了。

“怎么不继续打开”白盼坐在床头,再次问道:“为什么要把它关上”

“里面有怪物。”小盐巴站起来,翻箱倒柜。

“你在找什么”

翻到最后一个抽屉,小盐巴松了口气:“原来黄佳怡抽烟呀。”

白盼不解:“嗯”

“抽屉里,有打火机。”说完,一小团火焰出现在两人的中间。

白盼脸色一变,在火焰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你要做什么”

小盐巴带着火,点燃了木箱:“烧了它。”

“等等你想烧了寝室,你疯了吗”

烟熏味一点一点钻入鼻腔,小盐巴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白盼,这里也不是顾安安的寝室,你不要再骗我了。”

烟雾随着焦黑迷了双眼,“假白盼”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定定站着,无法动弹,仿佛被地面死死粘住一般。

小盐巴小声道:“白盼白盼才不会害我呢”

但刚刚,却急切地引诱他打开箱子。

这样的人,一定不是白盼。

四周的场景逐渐扭曲,缓慢地散开又缓慢地聚拢,合照出现龟裂,木箱和烧焦味不见了,新鲜的空气迎面拂来。

小盐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卷着身子躺在床上,熟悉的合照出现在眼前,说明他还在顾安安的寝室里,粗略扫了一眼,就看见了白盼。

他正阴着脸,抓住一团黑糊糊的影子,按在阳光底下,一股焦味再次传来。

“白盼”他轻轻叫了一声,不敢确定这次是不是真的。

黑影扭动了一下,很快又被制服了。

白盼问:“谁杀死了你”

“啊”它只是呜呜的低泣,连五官都看不清晰,完全辨别不出是谁,但能感受到不加掩饰的怨恨。

“杀了他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