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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劫

周夺微微阖目看他“祸患”

朝砚乖巧点头“嗯, 祸患。”

按照朝纵的话说, 他绝对是修真界的第一大祸患,能够坑的整个鸿蒙仙宗的长老乖乖排队咬饵的周夺周宗主怎么也得排上第二, 无从辩驳。

周夺眸光微微深了一些,却是蓦然勾了一下唇角, 那一瞬间威严尽去, 虽然只是一瞬, 却也让人眼前一亮“罢了, 便如你所说,为师还有千万年可活,倒不必在此时有伤感之语,你且去准备飞升事宜,其余事都不必你过分操心了。”

览清阁已然交接, 那些乱七八糟的洞府也由鸿蒙仙宗接管, 洞府失去了主人, 没有了解密的人,一切也都得凭闯关者自己了。

“多谢师父, ”朝砚拱手行礼后离开。

三月之期于修士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事情,各路大能齐聚, 邀请之人纷纷前来送上礼物,不仅仅是因为之前的人情关系, 也是因为想要围观这一场属于天选之人的雷霆如何。

天选与天弃本就是两个极端,可偏偏这两个极端结为了道侣,永生不相离。

飞升雷劫之下一切契约皆毁, 毁灭的却不包括婚契,婚契受上天所认可,双方祭祀天地的自愿,自然不会随意毁损,又或者可以说,婚契的本身并不在契约的范围之内,两厢情好,本就发自本心,出自自愿,说是契约,更像是誓言。

两位道侣既许下了不分离的誓言,这天该如何抉择,总是让人有那么一分的好奇。

朝砚半曲着腿坐在了荒星的一块石头上面,一手搭在上面,另外一只手则藏在袖子下面在那里跟朝纵的手你来我往的玩着,具体表现欲拒还迎,十分欠揍。

他仰头看着头顶的天空道“纵儿,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俩这样像是要殉情”

“纵儿是谁”朝纵的语气相当的冷酷无情。

朝砚勾了勾他的小指道“纵儿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像不像殉情”

“殉情也好,总算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朝纵仰头看着那微微聚拢的乌云道。

三月之期已过,今日便是最关键的时刻了。

朝砚“”

朝纵按了一下他的头起身道“还有一堆人围观,开不开心”

朝砚唇角一勾,搭上他伸出分手站了起来笑道“超开心的。”

比谁韧性更强,必须当仁不让。

雷云汇聚,仿佛覆盖了一方天地,围观诸人林立周围星辰,都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直到劫云遍布,其中纯黑色的雷霆偶尔闪过,让人心惊。

雷霆之力由弱至强,颜色总有加深,至深黑无任何其他杂色之时,便是最强之时,刚开始便是如此,若不是因为渡劫之人罪孽深重,便是因为实力强悍至极,还有一种是天弃之人。

最为强悍的人自然要接受最严苛的洗礼,凡人寿数很难过百,修士修行却可以活千年万年,本就是逆天而行,雷劫便是逆天度化的后果。

但天地予以灵根,却又是这天道予以凡人的一线生机,所以每每度过雷劫,必有洗礼,度过了这最后一关,雷劫多强,便能锻造多么强悍的仙体。

劫云已成,朝砚二人分立两方之地互不干扰,他们虽为道侣,但是若汇聚一处,恐怕这雷劫之威也要加倍。

朝纵仗剑,衣襟无风自动,即便无数的人为这样的天弃之人悬心,他的眸中也无一丝一毫的畏惧退缩。

劫云之下,朝砚执扇,只眸光在朝纵的身上划过,那一抹担忧便完全略去了,他可以帮扶,却不必再在此时将两个人的事情压在一个人的肩头了。

同在天空之下,同样顶天立地。

劫云落,漆黑的宛如星空中的一丝幽影,其中的力量却让围观诸人皆是提起了心神,朝砚手中的折扇微微蓝光闪过,在那劫云到来之时洪流已然迎上,漆黑的雷霆在水流之中传递,将那洪流一瞬间浸染的漆黑,整个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雷柱一样。

朝砚撤力,巨大接天的水柱瞬间崩塌,周边星辰触之即陨,碎裂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