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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不过

管他呢。

无论是假装疯,还是真不知,萧家家主都绝不会允许楚佑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楚佑到底知不知道要紧吗

萧家家主眼中精光一闪,经过这半天几近累赘的铺垫,终于撒手放了钩让鱼儿来咬。

当然,他表面上看上去仍是悲戚的,活脱脱是个将痛失爱女的遗憾要在外孙身上补全的慈爱老人。

“唉,阿姚,阿姚她”

这才刚起了个头,萧家家主便哽咽得言语不能。

任是谁,也无法对着这一把慈父心肠的家主说出哪怕一个字的伤害之语。

萧家家主自己停顿了很久,才勉力说了下去“阿姚她走了,我无力回天。但她留下来的孩子,我一定要好好善待,我该怎么称呼你你跟着我走吧,萧家本来是该留给阿姚的,她既然走了,留下你,自然该顺理成章由你接手。”

成了。

甚至不用等楚佑的回答,萧家家主心中已十分笃定。

有哪个年轻人能抵挡得住功成名就的诱惑会抗拒成为萧家家主

奈何楚佑一次又一次跌破萧家家主的预料。

他大约是个天生捂不热的冷性子,谆谆亲情捂不热,营营荣华也捂不热。

楚佑直接说道“我想进四方宗。”

这一回,萧家家主的笑容是彻底维持不住,崩裂在了脸上。

四方宗有什么好的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句话没听说过吗

再说就算四方宗是凤凰,他们萧家有名有姓,也绝不是那只野鸡。万里挑一的一个萧家少主,竟然比不过四方宗外门的普通弟子

他哪里知道,比不过的从来不是四方宗与萧家地位之别。

是萧家和叶非折在楚佑心中的重量之差而已。

萧家家主勉强道“这你有这个志向,我自然是很支持的。只是我们头一次见面,血浓于水,我还有阿姚的许多事情想问你,想把阿姚葬入萧家祖坟。你先与我回一趟萧家如何”

这一次,楚佑出乎意料地没有和他抬杠,答应下来道“好。”

换作旁人,可能真信了萧家家主费尽心力演的一场戏,信他飞身而来的行为是激动过头,信他关于萧姚的一番鬼话。

可是楚佑是觉醒了血脉的祸世。

是这世上对杀意、对恶念最敏感之人。

自萧家家主动手起,他就将萧家家主的杀意捕捉得一清二楚,胸中那道沸腾的阴神蠢蠢欲动。

若不是有叶非折出刀一拦,萧家家主能不能好生站在这里还尚未可知。

那一刻,楚佑就断定,萧家家主必然是知晓自己血脉的隐情的。

这对祖孙心里,想法竟互相不谋而合

对方,必不能留

去一趟萧家也好。

正好把萧家诸事,料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任何祸世后患,然后再来见叶非折。

他不想叶非折牵扯进这趟不明不白的破事里。

楚佑想。

叶非折高傲也好,骄横也罢,那都是他管不着的事。

他管得着的,就是不把祸世那堆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连累到叶非折。

萧家家主喜笑颜开“这就好,这就好。”

被这小子呛了那么久,终于有个可以反杀回来的机会。

他倒要看看,等到了萧家的地盘上,楚佑能怎么和他嘴硬。

该拜师的拜师,该比剑的比剑,该认亲的认亲,台上弟子放了一颗悬着的心,以为这场一波三折的闹剧落下帷幕时,忽插进了一道沉静的声音。

叶非折说“我和他一同去。”

萧家家主累了。

他一看见叶非折,就忍不住想起那句“野蛮”,接着无法自控地陷入自我怀疑中难以自拔。

如果可以,萧家家主甚至不想和叶非折争个长短,辩个一二三四。

因此他只是无力又疲倦地抬了抬眼睛,委婉道“这我萧家家事,叶亲传会不会有点不太方便”

“不会。”

叶非折面不改色“因为他是我生死之交,命定的对手,彼此之间亲如手足兄弟,当然不会。”

萧家家主“”

你刚刚还说他是阿猫阿狗不配和你一战,现在就变成命定对手,亲如兄弟的生死之交

编谎话能不能也编得靠谱一点

偏偏那群直脑筋的剑修还真信了叶非折的鬼话,步栖川一边瞄着宋沉玉,一边若有深思道

“我也好想有一个为我挡刀的生死之交生死之交。”

而不是一个推他出去挡刀的阴险损友。

萧家家主脸色变了又变,根本笑不出来“这叶亲传方才不是还说他不配”

“之前是之前。”

叶非折不慌不忙,微微一笑“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自从萧家家主失态出手后,我与阿佑,就是生死之交的交情。”

萧家家主“”

要镇定。

他深深呼吸。

要养气。

不能在四方宗这种地方,对他们的亲传出手。

“不是。”

他听见楚佑说。

没等萧家家主缓过来,他就看见那个好像永远都不会笑的年轻人地破天荒现出一线笑意,那一瞬间有说不出的风姿卓绝

“不是命定对手,是生死之交。”

毕竟是能把性命都心甘情愿交到叶非折手上的关系。

自然生死之交。

萧家家主的一口气顿时卡在喉咙里。

要镇定。

他再一次告诫自己。

不能在这种时候对楚佑出手,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然后一直抱剑而立,闲闲看完整场认亲大戏的阮秋辞唯恐天下不乱,说话了“既然非折要去,我自是要跟着一块去的。”

她眼角余光斜斜一扫,让萧家家主浑身一紧,生出了自己被看透的想法来。

阮秋辞说“毕竟萧家家主是个失态到逼得非折不得不出刀的人”

她意味深长地停在此处。

如此野蛮,怎么可能放心叶非折一个人过去

温愧云被她点醒,也反应过来,凛然道“不错萧家家主且放心,一到萧家,我们决不入内打搅贵府家事。”

言下之意是去肯定是要去的。

他和阮秋辞尽管未把那两个字宣之于口,但在座之人,心中都几乎有了明悟

野蛮

太野蛮了。

竟然能凭着一时失态,能把他们师弟逼到拔刀的地步,萧家家主所作所为实在太野蛮。

萧家家主“”

他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气,彻底地提不上来了。

再怎么看,也是你们那个先拔刀的师弟比较野蛮吧

萧家家主微薄的意愿被不容反抗镇压下去。

他来时就带了萧家的长老族人,回去时,却浩浩荡荡跟了一堆人。

包括但不仅限于楚佑、叶非折、温愧云、阮秋辞等等。

楚佑和叶非折在同一车厢中两两而坐,相对无言。

在短短半月前,他一定想不到自己和叶非折关系会落到这个地步。

楚佑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他以为那是他可以交付后背、信任乃至于性命的人,是天意对他唯一的厚待和救赎。

可惜天意总喜欢抽人响亮的耳光。

到现在,楚佑仍愿意把所有一切交付给叶非折。

可他更懂自作多情的道理。

他以为他给了所有自己能给的,也不想人家愿不愿意接,想不想要你这个包袱累赘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最终是叶非折懒洋洋地开了口。

他倚在靠背之上,没骨头没坐相的姿势由他做来矜贵极了,半侧着脸,夕阳光由他额头而下打出一条流丽光线,蜿蜒淌进了衣领精美缘边。

“有很多。”

和叶非折在一起时,楚佑觉得就像是回到初遇时一无所有的少年时光。

他还没有那么强的力量。

也没有那么多的负累,那么深的盘算。

一无所有得一身轻松。

“我想问你你的来历,问你对我的态度,问你做那么多是为什么,甚至想问你为什么这次会和我一起去萧家。”

愚笨之人尚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何况楚佑并不是愚笨之人。

若他自认愚笨,这世上恐怕没几个多疑谨慎的小心之人。

一次已经足够。

楚佑不敢再自以为是,再脸大到以为叶非折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

用叶非折的话来说就是“你配吗”

“可是你会告诉我真话吗”

他们离得很近。

近到叶非折足够发觉,先前被他在心底暗自笑过天真年轻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长大,渐渐有了原著男主、修仙界中人人畏惧的祸世模样。

他像是漠漠冰雪里的倒映星辰,险峻松岩中的一点隐玉,固然好看,却又高又寒,好看得不近人情。

唯独望入叶非折时,才会带一点光与热。

那点光与热并不叫人温暖,反倒更绝望,绝望出极力压抑的疯狂。

他本来就是那样冷,那样七情不动的一个人。

当倾尽所有燃烧相互的光热真心也不足以打动叶非折,甚至只是叶非折眼中微不足道的星火时候,怎么能够不叫人绝望,不叫人疯狂

“叶非折,你会告诉我真话吗”

叶非折原来想说,不牵扯到任务的,我可以尽数告诉你。

但是后来一想,他和楚佑最初的羁绊便是从任务而生。

哪里来的不牵扯到任务

又怎么可能有坦诚无间

“又是这样。”

楚佑笑了一下,意味沉沉赘在人心间“叶非折,我不怪你。”

原著男主恩怨分明到了睚眦必报的程度,如果哪个反派能得到他的一句“我不怪你。”恐怕能抱住楚佑大腿痛哭失声。

可惜那个人是叶非折。

楚佑声音略带哑意“但你别在给一颗糖后,再狠狠给一棍子。”

是个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他们两个离得很近,有一刻叶非折几乎以为楚佑要俯身抱上来。

但楚佑什么也没坐,慢慢地恢复成了寻常坐姿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也不问你是为什么。”

“但叶非折我们总是一直在一边的,是吗”

叶非折知道自己应该回楚佑一个“是”字。

但是他竟开不了口。

叶非折口中说过关乎仙魔两道,天下苍生的大事,说过奠定玄山基调,传承千秋的门规,却独独说不出一个简简单单的是。

似乎是体贴叶非折难处,车外忽地传来一声骚动。

温愧云一声“野蛮”的愤怒呼喝在刀兵相交的乒乓声中格外清晰。

看清来人后,叶非折一挑眉头“怎么又是他”

吃瘪两次还不够,短短时间内还悍不畏死来吃瘪第三次,连叶非折,都要敬佩晋浮的勇气可嘉。

晋浮一边应付着温愧云越来越凌厉的剑势,一边百忙之中,还不忘抽空狠狠瞪视了叶非折一眼。

什么叫做又是他

谁很想来被扒掉第四个分神啊

他恨不得和叶非折永远不见

晋浮一开始被那位大人命令来找叶非折这位煞神,也是千般推辞,万种不愿。

等后来那位大人直接甩了一句“要丢第四个分神还是要丢命,你自己看着办。”

晋浮为了性命考虑,才咬着牙,捏着鼻子,万般不愿意地前去拦截叶非折所在车队。

就在叶非折撩开车帘的一刹那

有一道明光从极北之地横空而来,跨过迢迢青天,遥遥云彩,扫开夕阳霞光,晚风归雁。

那道光光色极盛,如同在天幕上搭了一座不见尽头的虹桥,仿佛尽处是人人向往的仙宫九重,瑶池零落。

那道光气势极厉,所过之处,风声止,剑光静,飞鸟落,彩霞散。

就连几个大乘,也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晋浮维持着打斗的姿势僵硬定在原地,心中却是狂喜不止。

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终于亲自出马,要给叶非折一个好看

总算不枉费他丢掉的第三个分神

最后,那道光的尽头化作了一个人。

那个人隔着车帘,向叶非折伸出了手。

他的手修长,指节分明,每一寸都极利落,带着剑气琢磨出来的森然有力。

如果是平常时候,平常人,叶非折一定想也不想地一刀砸过去让他清醒。

可那个人不是平常人。

叶非折没见到那个人的面目,不知道那人是谁是什么身份,却有从血脉里涌起的刻骨默契,逼得叶非折几乎涌出眼泪。

血脉中的呼应如此强劲,根本不容叶非折思考。

他想也不想,就接住了那个人的手。

晋浮“”

等等,大人

那个不应该是你的死对头,是你置之死地后快的人吗

你是来迎亲还是来杀人

他的第四个分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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