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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暴戾的司马王爷(8)

隔了许远,秦政听不太清领了一溜汉子的那个姑娘在说什么,只能听见凤倾离字字铿锵,回响凝香阁,哪怕趴倒在地都能以一敌四十一。

女主角还是强。

但这边秦政正探过头一边喝奶茶一边看凤倾离如何舌战四十壮汉,忽然瞧见趴在地上的凤倾离猛地一转头,脸正冲向秦政。

秦政一愣。

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

“王爷,王爷救命,救救臣妾这群用心险恶的贼人要害臣妾,救救臣妾王爷,请王爷为臣妾做主”

那一刻。

所有视线从镇北王的心尖宠,转移到了镇北王本人身上。

秦政沉默地关上了窗户。

但刚关上窗户。

倏地。

秦政腰间抱上一双手,一只手自然地弯曲在秦政腹前,另一只捉住秦政的手,把手指细致缠绵地交叠在一起。

右肩顶上一个下颏。

男人在他耳边轻声问“来这里做什么”

秦政僵硬地握着茶杯,吸了吸鼻子。

“小老大哥,你来了。什么时候进来的”

男人咬了咬秦政耳朵。

秦政不回头看不见凤倾月的脸,也不知晓他的神情。

“在你向下看的时候。”

语调一如既往的冷淡,听不出隐秘处一点点烧灼起来的欲火。

凤倾月咬着秦政的耳朵,嗓音听上去模糊起来,他重复问“来这里做什么”

秦政慌张地又喝了一大口奶茶,没回答。

他总不能说,因为猜测凤倾月会来凝香阁,所以他才过来的吧

楼下还听得到凤倾离撕心裂肺一遍遍喊着镇北王的哭喊,凤倾月贴在秦政耳边,声音不大,但比凤倾离在他耳边嘶吼还让人脑子嗡嗡响成一片。

“不能说吗”

此前,秦政专心看一楼凤倾离反复横窜,也不晓得屋里弹琵琶的姑娘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凤倾月的声音和两人很轻的呼吸声。

凤倾月收紧了手,将秦政抱到他腿上,指尖摩挲过秦政的嘴角,秦政嘴角残余着一点点奶茶留下的湿痕,在冰凉的指尖底下一点点干燥、发烫起来。

那一刻。

秦政感觉,他的辈分,从儿子,又退到了孙子。

于是,秦政自觉道“爷爷,我可以站起来吗”

凤倾月手指一顿,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道“不回答我,不可以。”

秦政坐在凤倾月腿上,腰努力挺直让自己不至于依偎在爷爷怀里,不一会儿就在这个可怕的姿势下腰背发僵。

于是秦政又不自然,又垂头丧气地想了好久,才踌躇着回答“我”

魏寅庄等了许久,没等到镇北王“我”一个字下面的内容。

蹭了蹭镇北王的颈窝,像是纵容“我”

镇北王被蹭得缩起脖子,像只冬天团成一团准备过冬的仓鼠。

然后“我说了,你不许打我。”

“嗯,不打你。”

镇北王艰难地扭过脸来偷偷瞄了魏寅庄一眼。

两个人原本姿势便极近,镇北王回头时嘴唇堪堪掠过魏寅庄的嘴角,但也就这一眼,发现当前距离的镇北王当机立断又把头扭了回去,留给魏寅庄一个后脑勺。

魏寅庄恍若未见,垂下眼睑等待镇北王的回答。

“我是来救人的。”镇北王第一句话听上去还算理直气壮。

“救谁”

“救你。”第二句萎了一点。

“救我”

“”第三句没有了。

“继续。”

镇北王不肯继续。

魏寅庄有些恶意地顶了他一下“说吗”

镇北王吓得一哆嗦,当即一闭眼竹筒倒豆子似的“我听说有人想设计陷害你到凝香阁被四十名大汉轮流犯罪,所以我来凝香阁看看你有没有惨遭毒手。”

魏寅庄沉默了一会儿。

他来凝香阁,因为他猜测如果这个傻子如果知晓剧情,或许也会来凝香阁。

或许想凑个热闹,或许想把无关自己的剧情搅得乱七八糟,也有可能想在那个将凤倾离从凝香阁救出去的角色之前,先把凤倾离救下来

好让自己日后的剧情好过一些。

但现在,这个傻子说,来看看他。

魏寅庄一直以为他和这个傻子永远是他在主动、在强迫他接受,或许因为“镇北王”的性格原因,抵抗、反感没那么强烈。

可总归是避之不及的。

魏寅庄说不清什么感受,他沉默了许久,只是笑了一声“所以,来救我”

镇北王忸怩了一会儿,犹犹豫豫道“你把我当大哥,我救你出青楼。”

“”

一会儿后。

镇北王捂着脑门,勃然大怒“你他妈不是说好的不打我吗”

魏寅庄下颏靠在镇北王颈窝,凉凉问“我打了,然后呢”

镇北王气急败坏“你”

忽然

“笃笃笃”

有人敲门。

镇北王吓了一跳,脚尖连忙去够地面要站起来。

魏寅庄将人捞回来抱在怀里,远远道“进来。”

镇北王一惊,转过腰抵在魏寅庄胸前,不可置信“小老弟你疯了”

话没说完,门外人听见屋内的声音,推开门

“下官参见王爷。”

“操。”

镇北王余光看了眼门口的人,脸立时腾地红了一片,姿势别扭地偏着半边身子,硬生生让自己半背对着门口“出去”

门口的人一愣。

门口站着三个人,一个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年纪的青年,白衣,衣衽、袖口绣了细密的暗银线云纹,身量高且削瘦,端站在那一处,似有清风自袖间过,显出一种清癯的韵骨。

青年一旁,是秦政今早看见的那个苦苦挂在墙头上的红釉金花瓷瓶,红釉金花瓷瓶方才在楼下喊得脱力,软软地被一旁的眼生女子扶持着。

秦政已经来不及从凤倾月腿上滚下来了。

他只能把脸捂住。

看不见我。

不认识我。

不认识凤倾月。

还有得救。

白见容瞧清楚室内的光景时愣了一下,旋即不动声色道“是。”

薄纱帷帐内似有两名男子,一人坐在另一人膝上,像权贵人家常常狎玩年轻公子那般。

其中一人,是镇北王。

说“进来”的非镇北王,含怒说“出去”的是镇北王。

白见容没再吭声,垂头敛下眼睑,躬礼欲出。

只是。

瘫软在一旁扶持的姑娘臂弯中的凤倾离两眼向前定睛一看,当即怒不可遏,腰板骤地挺直,气势汹汹,一下窜进屋里,“刺啦”一下拉掉挡在眼前的帷帐,厉声呵斥“凤倾月,好一个不要脸的贱人,还未出阁便这么着急勾引男人吗”

秦政一僵。

原地去世。

凤倾离看清帷帐后面光景的一瞬,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噎住了。

一室寂静。

凤倾月慢慢抬起头,指尖仍慢条斯理地摩挲在镇北王冷峻到近乎峭寒的面容上,从眉梢到眼角,从眼角到唇角,他面色很冷,却因为动作显出一丝湿漉漉的淫靡。

许久,他问“只容许你勾引他,我便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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