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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战场

白西月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大概人生的坎就是这么一个接一个, 让人完全措手不及。

白西月下意识的动作一僵,此时想要退回房间里已经是来不及了。

“月月, 醒了啊,下来吧, 这是表叔和表婶, 这是表姨的孩子, 来打个招呼吧。”

程盛蓝也是有好几年没看见自己这个表哥了, 他们一家过来拜访也是有些意外, 正在寒暄着正好看见了白西月下来,干脆让她下来见见。

白西月笑着问好, 表情看不出差错。

程行一在看见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紧绷了些。

大半年没见忽然玩失踪的女朋友现在已经嫁人了,再遇到是什么感觉

非常糟糕。

就像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离家的猫, 再也没回来过,他已经做好了它有任何结果的准备,但是再次遇见发现它在别人的怀里撒娇,还是难免会意难平。

更何况那不是宠物,那是活生生的人。

不是什么一般朋友,而是恋人。

是恋人啊。

在这种极致的冷静下,程行一看着白西月的笑容,甚至有种讽刺感。

白西月和程行一视线相交,也只是短暂的交汇了片刻,她便移开了视线。

如何在这种清醒的认识自己有过错的情况下保持理直气壮,对于每一个有良心的人来说, 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好久不见。”

程行一如是说。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身上透着优雅和知性以及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哎你们认识吗”

表叔很惊讶的看着自己儿子和白西月。

程行一没作声,白西月不敢让他的沉默透露出太多的信息,所以笑着接话。

“是的,我们是好久没见的朋友。”

白西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发现程行一身上的气压低了些。

她装作没发现的样子,依旧言笑晏晏。

“呀,那就正好,年轻人嘛,有话题聊得来些。”

表婶笑着说,气氛似乎是多了几分活络。

“既然好久没见了,又正好是亲戚,月月你就和行一去说说话吧,等会来吃饭。”

程盛蓝招呼着说,继续和表哥表嫂们谈天。

白西月点头,带着程行一往花房的方向走。

这里是有一座玻璃花房的,是原主当初留下来的。

那时候她才新婚,却活像个单身,所以养花来打发时间。

她走了之后,家里的花匠依旧将这里打理的很好。

他们一路沉默着,直到走到了花房,程行一也没开口。

气氛有些压抑沉闷,白西月有些苦恼。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事实上这种情况真的很尴尬,比明天要去和霍星寒见面还要让人尴尬。

“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程行一看着白西月,先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

“还好。”

“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没想过会这样再见面。”

“当时离开,为什么不和我说”

程行一看着,等着她的回答。

白西月呼出一口气,有点烦躁这样为人不停地收拾烂摊子。

但是她不得不去做。

完全无法解释只能承认的情况。

对方若是怒气冲冲若是大声质问还可以破罐子破摔,但偏偏这样的简单的询问,却让人难以回答。

程行一却没有开口说别的,只是等着白西月的回答。

其实在她离开的前夕,他已经若有所感了。

他明白他们之间可能是出了一些问题,但他不知道那些问题出在哪里。

她像是一阵风,来的莫名,走的无声。

倘若不是再相遇可偏偏再相遇。

“其实我已经结婚三年了。”

白西月答非所问,但是她知道程行一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程行一脸上带上惊愕之色,他们分开才不过大半年而已。

“你把我当成打发时间的消遣么”

“并不是。”

白西月一脸苦逼,她也很绝望啊。

要不是於容江会犯病,这就是一出豪门贵圈真乱好吧,还用得着她过来分手,把这笔烂账理清楚。

“过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解释,但诚如你看见的那样,是我的过错,但我们已经分手了,对吧。”

程行一沉默良久,心情更糟糕了。

还有什么是比不告而别的女朋友结婚了更难受的,大概就是自己只是女朋友出轨的产物。

“以前都是我的错,不管你怎么责备我都好,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说开了对我们都不好。”

白西月内心其实挺烦的,说开了就是她现在已经结婚了,并且没有让人当隔壁老王的意思,就算程行一想让她负责那颗被伤的心也没有用啊。

结婚又不是恋爱,其中牵扯到的更复杂更麻烦,程行一也是成年人,不可能会不懂。

而且程行一就亲戚关系上来说,算得上是於容江的表兄弟,现在就算遇见了,能怎么办,程行一还能再绿一次於容江吗

程行一不会是那种人,作为大学教授,高岭之花,人家也是有节操的。

所以白西月只要程行一一个点头承认他们分手就好。

啊啊啊啊点点头救救孩子吧看看孩子渴望的眼神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被人白玩然后不做声吗”

向来寡言少语的高岭之花,开口也是直接刺人的。

程行一的表情多了几分耐人寻味,是,白西月说的没错,闹开了对谁都不好。

但是这不代表他就要这么忍气吞声的白白被玩这么一遭。

坏事,白西月心里叹了一声。

“所以你想”

“什么也没想。”

程行一如是回答。

程行一的确是什么也没想,或者说,什么也没法想。

一颗真心被人糟践成这样,那人还想轻易脱身。

可若是说想要怎么办,便又有些犯难。

他没有忘记这里是哪儿,也没有忘记白西月现在是谁的妻子。

撇开亲戚关系这一层不说,虽然不是很了解那位和自己年岁相差不多的表哥,但是光是这种富贵,便是他无法能够匹敌的。

白西月统子,默认分手也算分手吧

系统恩。

其实分手这件事情本身不是特别难,规避於容江才难。

单方面分手的话,只有看见对方的时候才会耿耿于怀,冷静下来就会发现,把对方当成个屁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