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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锋相对

苏幼薇感慨。这太子性子太暴躁,言行也不当,且不分场合,未免有失身份颜面,完全被俞君泊按在地上揉搓。

“那便用活人起誓”太子冷笑道,长臂一指苏幼薇,侧目而视,语气嘲讽,“你伤楼月王子,本是为了护她,可敢用她来起誓如若你说谎,她便死无葬身之地”

苏幼薇斜眼磨牙,简直想骂人。她好好一朵清纯白莲花,都失忆了,如今不曾招惹谁,这太子未免太小肚鸡肠,仍记恨着她。

果然,不能与疯子结怨

琼华殿肃静,众朝臣皱眉。堂堂一国太子,当众无理取闹,且言行有失,图一时之快,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这般人,如何为君

终于,在众人或期待或好奇的目光中,俞君泊淡淡道“不敢。”

两个字,很干脆,让人傻眼。

苏幼薇一懵。她本做好心理准备,已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个誓言,不至于应验,且又不会掉块肉,没什么大不了,但却未料到

她心中一颤,那感觉酥酥麻麻的如被针扎般,流向四肢百骸。

所习礼数不同,于她而言,誓言张口便来,和喝白开水一般,但在这里,天地君亲师,对着天地起誓时,决不可掺假。

太子怔了怔,不禁大笑道“这便是指,你承认了孤倒未料到,锦王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本意是添个堵,怎知会得偿所愿。

“按我朝律法,定案当有证据,人证呢物证呢”俞君泊从容淡然,那投向太子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傻子般,“且苏小姐乃相府嫡女,本王用她性命起誓,未免不当。”

“太子若不肯罢休,非要人起誓,本王唯有以自己立誓。”他话锋一转,尽显凌厉冷冽之色,“但本王被逼立誓自证清白后,请太子下罪己书,当天下人的面向本王道歉。”

太子勃然大怒,脸色铁青,恨恨道“很好,孤和你”他便不信,俞君泊目无天地,敢随意用自己起誓。再者,他此刻进退维谷,干脆豁出去。

但遭皇后打断“太子,休得意气之言”谁也不知,锦王敢否立誓,但那后果下罪己书,她与太子承担不起。

“母后”太子喊道,虽面露不满,但心里也微松,此事仔细思来,他败多胜少,且败的代价太大,“锦王,暂容你逃过一劫,孤会彻查,假以时日,定能捉拿住凶手。”

“本王静候。”俞君泊不在意道,品着茶水。

有这一出在,贵人们全收敛心思,不欲惹是生非,气氛略显肃穆。青竹姊妹品茶,也不再谈下跪之事,皇后一脉暂歇。

苏幼薇左顾右盼,看得分明。贵妃出自安平王府,且诞下三皇子,所谋甚大。刚刚那一幕,正是安平王妃挑拨离间,让太子与锦王正面对上,才闹得不愉快。

不到一刻,安平王便笑道“贤侄,昔年你父在世时,两家曾笑谈结亲。一转眼,你们都大了,故人已去,若今能成良缘,他九泉下必会高兴。”

苏幼薇一惊,下意识看向俞君泊,见他表情如昔,细细一琢磨,隐约明白过来。

安平王并非真在替小辈求亲,只是释放出一个信号,让太子一脉相信,锦王府与安平王府已结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首位上,贵妃含笑道“昔年,本宫尚是姑娘时,亦曾听闻过此事,那时老锦王常拜访我兄,两家情如兄弟,此情该当延续。”

“这只是老锦王之意。”安平王朗笑道,“到底是十几年前的旧事,怕今人不愿。”

这兄妹俩很聪慧,一字一句,皆搬出了老锦王,便是俞君泊想反驳,也得顾及其父。

太子冷笑道“既是良缘,自当促成,不知安平王是欲嫁女,还是娶儿媳妇”他懒得打哑谜,干脆替他们直白问出来。

他自然清楚,俞君泊不同意其妹的婚事,那就只能娶妻,若他娶了惠宁郡主,那苏幼薇便是得一场空,如此也不错。

严飞仙蹙眉,心里有些不愉,暗暗责怪父母。闹得这一步,该如何收场

苏幼薇左右一瞄,便低下头当鸵鸟,不干她的事,闭上小耳朵,奈何有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扫来,如同灼热的阳光,逼得她无所遁形。

紧接着,她听到俞君泊的声音“此事,可问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