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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有病17

“烦死了从老子身体里滚出去”

“你以为我想留下有本事你就让我出去。”

“我拿枪毙了你信不信”

“你可以试试。”

岳临泽先生还在持续嘴炮, 外面的动静也越来越大,很快就有包围这里的警察开始喊话。

一时间陶语只觉得耳朵里热闹极了, 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让刚哭过的她整个都想爆炸, 最终忍无可忍的吼道“都给我闭嘴”

岳临泽立刻闭上了嘴,一双星目无辜的看着她,眼神既有岳临安静的味道,也有岳泽装可怜的模样。陶语和他对视一眼, 只觉得自己更凌乱了,朝他摆了半天手后艰难道“先想想办法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周英带了那么多人同时晕了过去,这件事在外人看来肯定蹊跷, 他们还是要给出个合理解释才对。

岳临泽倒是不急,牵住她的手朝外走“放心, 岳家这点事还是能解决的。”

陶语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 跟着他缓缓朝外走去,走了两步后忍不住问道“你现在是谁”

“你想我是谁”岳临泽侧脸看她。

陶语眨了眨眼睛, 半晌道“岳临”

岳临泽的表情古怪一瞬, 接着怒道“陶语, 你当我是死的吗”

“”陶语彻底无力了,有些无奈道,“不是,你们是不是人格切换的太频繁了些,身体受得了吗”

岳临泽笑了一声,有岳临般的包容,也有岳泽的轻松, 陶语愣了一下,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

只是还没等她证实,管家就小跑着冲了过来,看到岳临泽后猛然停下,迟疑的看了很久都不敢过来认。

之前岳泽冒充岳临那次,当时因为没见到面所以才认不出,但如果见了面,还是能察觉到两兄弟的不同的,但这一次当他看到这个人时,却彻底愣住了。

他竟是一时看不出这人是大少爷还是二少爷。岳临泽看到他傻住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瞬间管家又开始恍惚起来。陶语一看这人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什么,立刻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岳临泽咳了一声收敛许多,彻底变成了岳临的气质。

“这些警官是管家先生找来的吗”陶语适时挡在岳临泽面前,虽然她不知道以她的身高,是一点都挡不住的。

“是啊是啊,我发现不对后就接到了定位,所以就赶紧叫人来了,”管家猛然回神,看向岳临泽迟疑道,“大少爷”

“不然呢”岳临泽挑眉,被陶语瞪了一眼后又矜贵起来。

管家闻言有些恍惚,讪讪道“没事没事,您看起来好像精神好了不少。”回光返照和真正的恢复是不一样的,而眼前的大少爷显然是后者,他不懂为什么只是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他就有了这么大的不同。

陶语咳了一声,忙打断他的思绪“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咱们先回去。”

“对,先去医院,给大少爷检查一下。”管家立刻道,他刚刚因为大少爷的身体产生的一丝疑惑,这会儿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二少爷虽然和大少爷长得很像,但他的小动作什么的和大少爷绝对不同,这一点他还是分得清的。

也就是说奇迹真的发生了,他的大少爷这是又得到了生的希望管家心尖颤了颤,很想立刻回去给岳家祖宗上柱香。

“不行,”岳临泽皱起眉头,“我要结婚。”

陶语嘴角抽了抽“结什么婚,先去检查一下。”现在两个副人格塞进一个身体,她也怕会出现什么问题。

“不行,我要结婚。”岳临泽坚持,单是陶语穿婚纱他两个人格加起来就看了五次了,不想再出现下一次。

陶语瞪他一眼,他也毫不退让的看了过来,管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笑道“先去举行仪式,之后再检查也是一样的。”待会儿他就叫医生去现场守着,等仪式结束立刻送大少爷去医院。

岳临泽对这个安排还算满意,答应后就和陶语上了一辆车,陶语有很多话想问他,就找了个借口自己开车,岳临泽坐在副驾驶上陪她。

角落里,一个黑衣人安静的看着他们消失,眼底闪过一丝阴沉后又很快恢复,嘴角唚着一个玩味的笑,盯着陶语的背影看了许久后凭空消失在原地。

管家目送他们离开后,就开始安排人善后,有人从之前岳临坐过的车上找到了他的手机,小跑着过来交给管家,管家本来想拿着去了现场给他,但看到屏幕上一节视频后瞬间愣住了。

车上,陶语握着方向盘,目光不住的往旁边瞟,一接触到岳临泽的目光立刻收了回来。

来往几次后,岳临泽勾起唇角道“想问什么就问。”

“你们现在身体主权是怎么处理的,来回切换吗”陶语觉得不是,因为切换是要有时间的,且在一个人格占领身体的时候,另一个就算知道,也不会这么自如的对话。

岳临泽耸耸肩,一脸厌烦道“不是,我们思想是连通的,现在是我和你说话,但也等于岳临和你说的,因为我们两个现在是同一个大脑。”

陶语听到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能是因为这两位本来就该是同一个人的原因,现在重新合二为一后,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强烈的排异反应,就是表情有时候跳跃了点,话又多了点。

“不过现在一点都没有了,两个人不管谁想点什么,都变成了对方也一样的想法,除非其中一个自动避让,真的麻烦,有时候岳泽的一些念头,就让人很郁闷。”岳临泽表情一变,语气也跟着平静许多。

“比如”陶语挑眉。

岳临泽顿了一下,认真的看向她“比如,想和你结婚。”

陶语一愣,半晌嘴角泛起一点笑意,还未等她开口说话,那边岳临泽又悠悠道“然后扒光你的衣服,让你跪在床上,抓紧床单”

“闭嘴”陶语火大的瞪他一眼,一张小脸火速红了起来,“岳泽你不要太过分”

岳临泽沉默一瞬,接着气愤道“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岳临你觉得我会信”陶语气哼哼的问,“你敢发誓自己没想这些”

当然想过岳临泽噎了一下,最后憋屈道“又不是我自己想的,我可告诉你,他现在正在脑子里演小电影,你就等着哭。”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踹下去”陶语就差气急败坏了。

岳临泽郁闷的斜她一眼,倚在副驾驶上不说话了。陶语也不去看他,认真的盯着前面的路和导航,一副新世纪好司机的模样,就是脸上那点红一直下不去。在她没往旁边看的时候,岳临泽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

车里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安静,只是这点安静没有维持太久,陶语就又忍不住说话了“那个”

她一开口,岳临泽就立刻看向了她。陶语抿了抿唇,小心道“你们现在既然已经共用一个身体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之前的心结已经消除”

既然在岳临濒死的最后关头,岳泽拼死也要抓住他,应该就代表着他们愿意救赎彼此了,更别说现在共用一个大脑,曾经所有的误会恐怕脑内都已经解决了。

她问完这个问题瞟了岳临泽一眼,只见他僵硬一瞬,接着脸上飞起一抹浅浅的红,将脸扭向窗外,只给陶语留下一个下颌的弧度。许久之后,他才缓缓道“现在已经是一个人了,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那些两个人都不肯言说的误会和隐秘,早就在融合在一起时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两个人在脑子里达成了共识,又因为不好意思皆没有说出口,现在被陶语一问才觉得羞涩。

陶语看到他的模样轻笑一声,随后更加不解。不对啊,既然两个人已经和解,那为什么这个世界还在,他们也还在难道戾气还没解除

她心里隐隐疑惑,但又不好直接问他们,只能再等等观察一下,好查出到底有什么不对。

车子一路到了婚礼现场,因为之前觉得岳临大限将至,就没有再请宾客,到了现场之后就只有工作人员,且这些工作人员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看到他们来后忙起身,结果就看到陶语和岳临泽两个人,他们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岳临泽扫了错愕的工作人员一眼“不用看了,就我们两个,马上管家他们就到,你们可以准备一下了。”

“哦哦好的大少爷。”工作人员立刻鞠了一躬,接着朝反方向跑去。

工作人员一走远,岳临泽就嗤了一声“岳临,你找的这什么东西,是不是简陋的太过分了”

陶语无语的看着他,就看到他的表情瞬间冷淡下来“不然呢,把岳家都卖了再办婚礼”

“挺好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不觉得现在的岳家的事业太单调了吗还没我的修车行有意思。”岳临泽不屑道。

他自己说完,脸色一变又反驳“是吗可惜把你修车行卖了,也办不起这样一个简陋的婚礼。”

“行了行了,你们能不能不说话了”陶语头疼的看着他,“我可不想被别人觉得我要嫁的是个自己跟自己拌嘴的神经病,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停点。”

她一发话,岳临泽立刻安静下来,陶语总算满意了些,坐到宾客席里等着,岳临泽立刻跟屁虫一样跟了过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陶语一看他,他就立刻道“是岳泽抓的。”

“”陶语轻笑一声,反握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这个吻是给大少爷的。”

岳临泽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嘴角的笑几乎要绷不住,只是这个表情刚出现没多久,就立刻变成了火大的表情“我的呢”

“我亲这一下,你没感觉”陶语眯起眼睛。

岳临泽顿了一下,接着不满道“但你已经指明给他了,我不要这个。”

陶语无奈的笑笑,在他手上又亲了亲,像哄小朋友一样道“这个是我们二少爷的。”

岳临泽这才满意,整个人都老实不少。陶语牵着被顺毛的岳临泽坐在那里,等着管家过来,这场婚礼他是唯一的长辈,所以必须等他来了才能举办

只是等了很久,都没见管家过来,陶语终于忍不住去给管家打了个电话,只是打了半天都没人接听。

她无辜的看向岳临泽“怎么办,不接电话。”

岳临泽沉默片刻,缓缓道“继续打。”

刚说完他就脸色一变,不耐烦道“打什么啊,别打了,好烦。”

陶语斜他一眼,又一次拨了过去,这一次终于打通了,对方接通后声音就满是疲惫。

“您现在在哪呢”她皱眉问,严肃的声音让岳临泽瞬间看了过来,她接收到岳临泽的目光后立刻开了免提。

管家声音里带着苍老,颤抖着问“大少奶奶,您能不能告诉我,二少爷哪去了,我、我看到大少爷手机上的视频了,可是我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他,问周英那些人他们也说不知道,您能告诉我他去哪了吗”

陶语瞬间看向岳临泽,岳临泽脸上表情淡淡的,一如之前的岳临,可她知道现在是岳泽在和她对视。

陶语心里乱糟糟的,但还是立刻冷静道“您别急,他现在在医院,在你们来之前,他的朋友已经来过了,周英那些人也是他们解决的,之后他们就去医院了,刚刚给我来过电话了,说只是皮外伤,您要是不信,我带您去见他。”

她说完又看了岳临泽一眼,见他面色不变后抿了抿唇。

“是吗”管家听到陶语的话猛地跌坐在地上,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婚礼现场的两个人同时一肃,陶语刚要问怎么了,就听到管家哽咽道,“得救了就好,得救了就好”

“嗯,他没事了。”陶语听到他担惊受怕的声音,只觉得淡淡心酸。因为两个副人格的矛盾,管家看到那段视频后宁愿一个人找,也不敢问岳临一句,直到她打了电话才忍不住问出口,这个老人这些年受到的折磨,又何止比这两个人少。

管家轻笑一声“他没事了就好,我就不去看了,现在的我,也没资格去看他,只是大少奶奶,他从小就喜欢吃些乱七八糟的,您能不能帮我嘱咐他朋友一句,告诉他们在他住院期间看得紧点,别让他乱吃东西,我这里也有些存款,你哪天找个借口也都给他送去”

陶语心头一动,若无其事的瞟了眼岳临泽的反应,突然觉得或许残存的戾气,就是因为以管家为代表的长辈们才产生的。

她一打开这个念头,瞬间就觉得思绪通明起来,他们现在已经明白,那件事里彼此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而父母的选择也是被逼无奈,但是后来漫长时光对他们的区别待遇,他们即便成了同一个人,有了同一个思想,恐怕也未必能理解。

“他不会要的,您就别白费功夫了,”陶语说完叹了声气,意味深长的看了岳临泽一眼,“再说您向来偏心大少爷,这个时候突然关心他,他也未必会领情了。”

岳临泽指尖动了动,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电话那边也传出长长的沉默,许久之后管家哽咽“都是孩子,怎么可能不疼,只是”

岳临泽动了一下,目光转向陶语手中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