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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院门外立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肩宽腿长、身姿挺拔,看个头,少说得有个一米八几。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绿衬衫黑裤子,愣是让他穿出了比军装还笔挺的效果。

男人神色温和,边说着什么边从兜里掏了块手帕递给徐朵擦汗。那张脸,绝对对得起尤丽妈那句一表人才,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在黄培广四姨眼睛里,沟里人都土得掉渣,皮肤黑不说,脸庞还被晒得通红。她以为杨树村能出一个徐朵这么水灵的,已经构不可思议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小伙子。

和对方一比,别说自家儿子了,她这辈子见过所有男人加一起,都赶不上他。

难怪大姐那邻居说他们可相配了

黄培广四姨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半晌才愣愣回神。她心情复杂,没再多看,转身回了厨房。

进门就听人问尤丽“你这衬衫怎么瞅着根陈老四身上那件蓝的一样你也是在县里做的”

“县里做的”尤丽不明所以,“俺这就俺妈帮着缝的啊。俺们村这半个月就兴穿这个,小朵说是帝都那边流行的样式。”

他们村最近半个月都兴穿这个,还是帝都那边流行的样式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

尤丽还当她们不信,又解释“小朵就刚才俺叫走那丫头,她家小庄老师家里是帝都的,前阵子刚回去了趟,回来跟她说的。要不是她做了件白的穿,俺们还不知道衬衫能这么做呢。”

不约而同地,屋内几个女人全想起来今天早上刚来时她们的对话,俱都沉默下来。

刚踏进门的黄培广四姨更是顿住了脚步,脸上隐约发烫,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徐朵回来的时候,发现厨房内的气氛又有了微妙的变化,却也没太往心里去。

大佬跟她说家里有事,让她忙完了别再外面逗留,直接回去,她还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不过徐老太太已经回去了,大佬又没说让她马上走,应该不是啥特别着急的事儿。

徐朵安下心,直到最后一波客人的菜上齐,这才找黄老太太提出了告辞。

黄老太太本还要留她吃饭,听她说家里有事才匆匆包了个红包给她,又亲自将她送出门外,“家里忙,抽不开身,等晚上或者明天,我打发培广给你们家送猪肉去。”

徐朵和她客套两句告辞离去,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徐家的大门竟然关了半扇。

这是谢客的意思,看来家里还真有事。

徐朵加快脚步进去,抬眼,便见正屋炕边,徐老太太正抱着个女人掉眼泪。

女人脑袋低垂着,有些看不清面容,身旁还紧紧依偎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瘦弱小女孩儿。见有人来,小女孩儿受惊般浑身一抖,抱着女人的胳膊就往她身后缩。

见此,徐朵有些迟疑,“二姐你回来了”

女人这才抬起头,极轻极轻地“嗯”了声。

望着那张类痕遍布的脸,徐朵先是一愣,继而一股子怒气直冲脑门儿,“二姐,你脸上这伤谁打的”

徐英晒得发黑的面庞上,左脸青了一片,眼角、嘴角都破了皮,隐有血迹,明显是被人打了。

再联系她突然回娘家这个举动,由不得徐朵不去多想。

徐英一听,就低下了头,嘴唇嗫嚅,半晌也没发出声音。

徐朵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就是一副受气的包子样,一口气梗在了胸口,干脆也不问她了,转头问徐老太太“妈,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还不是朱大伟,他就不是个东西。”徐老太太真气狠了,一面心疼地拿手绢儿帮自家二闺女擦着眼泪,一面跟徐朵说了大概原委。

徐英丈夫家兄弟俩,老大朱大伟结婚八九年了,膝下也只有一个闺女,老二朱大光却是媳妇刚进门就得了个大胖小子。

徐英她婆婆本就是个重男轻女的,何况老儿子添了大孙子,恨不得把孙子当祖宗似地供着。连带着朱大光媳妇儿在婆家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反倒是徐英出力不讨好,日子越来越难过。

前两天朱大光媳妇儿又查出怀孕了,可把朱老太太给乐坏了,到处跟人显摆她又要添孙子了。

显摆完,她就想起了自家糟心的大儿媳妇,在家指桑骂槐。

朱大伟听着心烦,忍不住和她吵吵了两句,回去后越想越气,晚上喝了点小酒,就把徐英给打了。

“老朱家上下,就没一个人”说着,徐老太太自己也掉起眼泪来,“你二姐嫁进他家这些年,家里地里什么活都干,洗衣做饭伺候他们一大家子,到头来他们还这么对她。”

徐朵听了也气,可有时候越生气,她反而越冷静。

她在炕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一眼低头不语的徐英,又看了眼又瘦又小举止畏缩的晓红,“妈,他们家既然这么过分,让二姐离婚吧。”

离婚

徐老太太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闻言下意识反对,“不行,这婚哪能说离就离”

“怎么就不能离了”徐朵问,“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不离婚,难道还让二姐接着在朱家受气吗这男人打女人,只要有第一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你愿意看着二姐挨打”

徐老太太当然不愿意。

虽然徐英因为排行靠中间,性子又太老实沉闷,在家里存在感一直较低。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又辛苦拉扯大的闺女,谁舍得让人这么糟蹋

徐老太太满心纠结,“那晓红咋办留在他们老朱家,他们家还不得虐待她。要是你姐带走,带着孩子可不好找地方。”

穿过来至今,徐朵发现这年代打老婆的男人还真不少见。而发生这种事,绝大多数人甚至女方娘家,都会劝合不劝离,她还真怕徐老太太也是这种思想。

听老太太这么说,她心里痛快了点,看一眼听人提到自己名字后更瑟缩了几分的小女孩儿,道“不离婚,对晓红就好吗妈你想想她现在在老朱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徐老太太立马想起上次去问接骨药时看到的场景,沉默下来。

徐朵就接着道“左右晓红也是个女孩子,吃得少,将来也不用张罗给她娶媳妇,负担也重不到哪里去。二姐初中毕业,满可以到县里找份工作,既能养活自己和孩子,也好找地方。”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女人不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就好像活不了了似的。有的女人不小心嫁了个懒汉,宁愿自己受苦受累养着丈夫养着全家,也不愿意离婚。

生长在现代、又见过修真界实力为尊的徐朵其实挺难理解的,有那钱养着个吃软饭的,怎么不对自己好点是饼干不好吃,麦乳精不好喝还是雪花膏不好搽

但不能理解归不能理解,她还是选择尊重。

徐老太太想想,觉得徐朵这话也有道理。而且日子再差,也不会比在朱家更差了。

她就转头问自家二女儿“小英,朵丫头说这事儿,你怎么想的”

徐英咬着嘴唇不说话。

徐老太太又问了好几遍,她才闷声问“我、我生不出儿子,再找地方人家也得嫌弃吧那离不离又有啥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听说有人想跟我抢老婆,这能忍吗绝逼不能忍啊我不露个面让你们自惭形秽我都不姓庄

徐小朵不姓庄姓什么

大佬我想过了,我可以跟着你姓徐。

徐小朵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