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开嘴笑了起来,眼底之前还有的那些朦胧的醉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真有意思,我还真是没有见过拥有着这样强大的力量的生魂。”
玉藻前哼笑了一声。
生魂这一点他没有看出来。毕竟和酒吞童子这样的作为已经死亡之后再度诞生的鬼不同,玉藻前是正儿八经活着的妖。所以在这一方面上也就没有酒吞童子那么敏感。
但是美琴的力量强大这一点玉藻前倒是真情实感的领会到了。
“怎么”玉藻前懒懒的问,“你不要告诉我,你对这么一个小姑娘都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无论是酒吞童子还是玉藻前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玩笑话而已。
酒吞童子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本大爷还不至于饥渴到那个地步。”他顿了顿,又接着似笑非笑的补充,“但是,这孩子身上的气息,还真的是让人想要把她吃掉啊。”
“喂,玉藻前,你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不是我家的。”
玉藻前耸了耸肩膀。
“这是安倍晴明家的崽子。”
酒吞童子闻言,刚刚喝下去的那一口酒顿时喷了出来。
“啥那个安倍晴明的女儿吗”
“他的弟子罢了。”玉藻前的脸上带上了些许的嘲讽的味道,“安倍晴明呵,不过还是一个小雏鸡罢了。”
要是安倍晴明现在在这里听到了这话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挥舞起自己的扇子来一个大义灭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酒吞童子大笑出声,“这种话,还真是应该让那家伙自己来听一听看啊”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玉藻前朝着酒吞童子颔首,抱着就没有醒来过的美琴打算离开。
“等等。”
不想酒吞童子却是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他的动作。
“你这是什么意思,酒吞童子”
玉藻前问。
“反正是看安倍晴明的麻烦,你应该不介意多加几个人吧”酒吞童子冲着玉藻前笑了起来,“既然已经经过了丹若山,那么我也是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的好。不如你就带着这个幼崽,在我丹若山留上几天。喝喝美酒,也顺便等着安倍晴明找过来吧”
虽然说是用着商量的语气,但是实际上,酒吞童子的这一番话看起来完全没有给玉藻前拒绝的余地。他根本就是打定了注意要在这中间横插一脚,不管怎么说都要到时候当面的嘲笑一下安倍晴明才好。
玉藻前只是脑子稍稍的转了一下,就大概明白了这个家伙在打什么样的主意。
“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他感叹道。
酒吞童子哼笑了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就说来不来吧。”酒吞童子问。
“行吧行吧。”玉藻前叹了口气,“你就根本没有给过同意之外的其它选项啊。”
酒吞童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这一点小心思。
“也罢。”玉藻前道,“无论在哪里,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反正都是坑晴明,也不存在什么非要在某一个特定的地方的这样的问题。无论是在大江山的鬼族领域,还是在属于玉藻前的领地,全部都是一样的。
玉藻前并不欲因此而和酒吞童子交恶。虽然说如果真的是真刀实枪的打起来了他玉藻前也不会怕了酒吞童子,但是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产生纠葛。就算是说出去都不好听啊。
"那可真是太好了。"酒吞童子大笑起来。
他将那一个酒葫芦挂在了自己的腰间,朝着身后的那一座巨大的山脉比了一个手势。
"好了,请吧。"
"欢迎来到我的丹若山。"
玉藻前笑了一下,从容的带着美琴跟着酒吞童子走了进去。
反正,无论是发生了什么,玉藻前自然是有那一个绝对不会被算计进去的骄傲就是了。
就算是加上了一个美琴在身边需要保护那也一样。
更不要说
那孩子说不定,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护呢
毕竟她自己也拥有着保护好自己的实力嘛。
美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巨大的床上。
那真的是很大、很大的一张床,至少她在床上滚了好几圈都没有碰到床边。美琴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结果因为床铺实在是太软了的缘故,她第一次居然都没有能够爬起来,而是整个人因为没有掌控好力道所以又一头给栽进了床铺里面。
"呜哇这里是哪里啊"
美琴第二次终于控制好了力道。她爬起来,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无比巨大的床上,床的周围还挂着层层叠叠的帷幔。
“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美琴的意识逐渐的从之前的断片里面恢复了过来,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都遭遇到了一些什么。
"不是吧我只不过是跟着姑姑出来做一件衣服啊,为什么会就这样被直接拐卖带走了呢"
美琴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完全不怕电他难道是电线杆成精么"
美琴愤愤不平的吐槽着。
她在床上挪动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了床边上。美琴摸索着下了床,然后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这这她的鞋子呢
那个把她放到床上来的混蛋为什么不把她的鞋子给她留下来啊
美琴的家教让她根本没有办法允许自己光着脚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走来走去,所以一时之间很是纠结和犹豫。美琴坐在床边,小短腿在床边一晃一晃的,根本就挨不着地面。
不过所幸的事是,很快美琴就不用再纠结由于这个事情了。
因为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吾友我来找你了吾友"
门被推开,一个白色的杂乱长发、穿着厚重的铠甲的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其实说是青年却也并不准确,因为这个青年有着过于好看的雌雄莫辨的容貌,是那种当你和他对视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辨别出来对面的人究竟是长相过于阴柔了一些的美男子,还是一个眉眼间饱含着英气的潇洒女子。
但是这些总结起来都不过是一点,也就是,这个闯进来的妖怪,他拥有着过分美好迤逦的容貌。
这个世界的本质或许就是颜狗也说不定,所以当美琴看到了这个闯进来的青年的脸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气势都骤然降下去了不少。
"你是谁为什么在吾友的床上"
那个青年走了过来,拴在脚踝和手腕上面的金色的铃铛一晃一晃的,发出来了清脆的响声。就像是一支别致的圆舞曲。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啊"
美琴简直是比他来的还要更加委屈。
这个青年盯着美琴的脸看了一会儿,表情逐渐微妙起来:"难道吾友最近换了口味吗不,不会是这样的,吾相信吾友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你究竟都微妙的脑补了一些什么东西啊
"你都在说什么"
美琴听着他那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很是莫名其妙。
"嗯嗯"青年愣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突然开心起来,很是有些庆幸的说,"难道不是吗你其实不是吾友带回来的那个"
他一边这样问,一边搓了搓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冲着美琴挤眉弄眼。
美琴:
你都在说些什么呢
看着美琴这个样子,青年差不多觉得自己的脑海里面的某一些黄色废料可以被清除掉了。他非常开心的、由衷的感叹了一声,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在里面:"太好了吾友不是一个变态萝莉控恋童癖"
"你都在说些什么呢,茨木"
"咔嚓"一声,从门口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被换做是"茨木"的青年和美琴一起看过去,只看见酒吞童子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阴测测的。放在门框上面的那一只手已经捏碎了门边,还可以看到有些许的木屑从他的指缝之间泄露了出来。
"吾、吾友"
茨木童子整个人都不免有些慌乱了起来。
"茨、木、童、子"
酒吞童子几乎是磨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个缺心眼的家伙的名字喊出来的。
"你刚刚都在说些什么呢"
"是你听错了,吾友"
茨木童子虽然知道自己大概是死到临头,但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依旧想要负隅顽抗,这样说不定就可以把有些事情给糊弄过去。
酒吞童子露出来了一个无比俊美,但是看着只会让人觉得胆寒的笑容。
"茨木。"
他的声音放的无比的轻柔。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茨木童子开始看天看地,但就是不看酒吞童子。
而这个时候,跟在酒吞童子身后的玉藻前也用折扇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冲着美琴露出来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来。
"哟,小丫头。"
他问。
"还记得我吗"
美琴的眼中顿时就充满了怒火。
啊,她想,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你呢
你他丫的不就是害得我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