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武镇赫, 毛泰久勾起嘴角。
武镇赫收回目光,对两个警员说:“你们将现场再勘察一遍,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然后找人来把这辆出租车开回警局, 我先过去看看。事后和你们一起去趟医院。”
见他要过去, 年轻一些的警员拉住他说:“武警官,那是有钱人,你过去他们也不会跟我们回去做笔录的。”
“谁说我过去是让人回警局做笔录的, ”,武镇赫手臂绕了一圈, 挣开年轻警员的手臂:“我就是过去问问情况, 我认识顾小姐。”
说完,武镇赫大步向毛泰久他们走过来。
武镇赫弯下腰敲了敲黑色的车窗,视线看进车里:“你好, 我是武镇赫,是成云市的警察, 这是我的证件”,他掀开外套, 露出胸前的证件向毛泰久示意了一下。
“你就是顾小姐的男朋友吧, 我知道你,成云通运的社长大人,大人物,平时我们这些普通人想要见一面都难如登天”,他笑道, 接着说:“毛社长,我想问问顾小姐的一些情况,这有助于事后对嫌疑犯在法庭上的判刑。”
“武警官对吧。”毛泰久问。
武镇赫答应一声。
毛泰久说:“如果千闻愿意的话,你可以问。千闻,这位武警官向找你问问刚才的情况,你愿意吗”
顾千闻抹掉眼泪,抬起头:“你要问什么,警官。”
武镇赫走到顾千闻窗边的位置,拿出记录本问了顾千闻当时一些情况,两人一问一答,大概过去十分钟才结束。
将本子和笔收好,武镇赫对顾千闻嘱咐道:“虽然顾小姐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把犯人打成那个样子,但以后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一些,你碰到罪犯的几率似乎有些大啊,这才过去多久,又碰到一个杀人犯。顾小姐,”武镇赫看了一眼毛泰久说:“你男朋友是个大人物,让他给你找连个保镖也好,别再遇到这种事了。是吧,毛社长,我们做男人的,就该好好保护自己的女人。”
毛泰久点头:“你说的对,武警官,以后我不会再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再见”,武镇赫抬了下手向两人告别,车窗慢慢的关上。
毛泰久开着车,同时抬起左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唇瓣陷入沉思,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看向顾千闻,他问:“宝贝,你不是说你饿了吗,想吃什么”
“我要吃烤肉。”顾千闻说。
“好的。”
“社长,那个犯人已经弄出来了。”
“放到海边别墅里去了吗”毛泰久停下脚步,对身边的手下问。
“是的,已经放到地下室了。”
毛泰久点点头,坐上车,吩咐道:“送我过去。”
这是一处十分漂亮的白色别墅,现代化的装修风格,精致的摆设,美丽的风景,怎么看,这里都是一处适合度假的海景房。
手下将毛泰久送到这里便离开了。他口中所说的犯人是之前顾千闻晚上碰到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因为杀害多名女性,造成故意杀人罪,前几天在法庭上刚判刑,被送入监狱终生,然而今天就让毛泰久找人弄出来了。
毛泰久关上门,扫了一眼干净整洁的客厅,抬起脚缓缓走了进去。
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踏在瓷砖上,发出哒哒哒清脆的响声,随着走动,他来到一处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楼梯过道大约成年人完全伸展开手臂的宽度,上面铺着瓷砖,两边没有灯,只有楼上面透露下来的光线可以大致看清路。
毛泰久松了松颈间的领带,抬脚向下走去。
穿过光线昏暗的楼梯道,毛泰久站在一扇坚实厚重的保险门前,拿出一张卡片在门上刷了一下,地下室的门便自动打开。
里面漆黑一片,唯有房间中不断传来的惊恐抽泣声。
毛泰久走进房间,在漆黑的房间中享受的闭上眼,他抬起手臂,房间里一排一排的白炽灯接连亮起,露出房间本来的面目。
这是一个十分宽阔的白色房间,地面墙壁贴着瓷砖,里面空荡荡的,唯有被捆绑在空地中央的司机和旁边架子上那一排带血的铁球醒眼无比。
司机躺在地上,脸颊贴在地面上,不断的朝毛泰九喊道:“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放过我。”
他表情惊恐,神色仓皇。
从司机的视野看过去,这个房间的地面上,墙壁上全是因为飞溅的血液沾上去的污渍。
这里不像是一个房间,更像是一个屠宰场。
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司机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将会是什么下场,但他害怕,他不想死。
毛泰久没有搭理这求饶声,而是走到摆满铁球的架子边,目光滑过那一个个铁球,似乎在决定用哪个。
他抬起手臂,露出黑色西装与白色衬衫紧贴在一起的工整袖口,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放到袖边,用手指慢条斯理的解开上面的袖口。
司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死期即将到临,敦实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呜咽着摇头:“放了我,我不想死,求求你。”
听到这声音,骨节分明的手掌一下握在铁球的把手上提起。
提着铁球,毛泰久踱着缓缓的步子来到司机旁边,像一个优雅的帝王。
他擦的锃亮的皮鞋踩在司机的头上,脸上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和一些神经质的神情:“所以说,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的宝贝”他轻轻的问。
司机被踩的脸都变形了,不断的抖着唇和身体。
毛泰久俯身对着司机说道:“你知不知道她被你吓到了,嗯她哭的那样害怕,你让我的宝贝哭的那样害怕。”
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带着回音。
毛泰久神经质的表情中流露出一种无法理解的疑惑:“为什么你们这些人总是学不乖,要来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呢”
他顿了一下说:“既然你们学不会如何好好保护自己的命,那我便来亲手帮你们结束。”
说完,他抬起手臂,在司机的惊恐的喊声中用力的把铁球砸向对方的脑袋。
血液飞溅出来,司机声音顿止,连发出惨叫声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昏昏沉沉的看向决定他生死的那个斯文男人。
“求求你放过我”,虚弱的声音从满脸鲜血横流的司机嘴里发出,看起来模样还有些可怜。
“放过你”毛泰久像是听到了无比好笑的笑话一般,弯腰笑了出来,他笑的十分用力,用力到都快没有力气的那种低笑,连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等笑够了,他再次砸向对方的脑袋,司机瘫倒在地上,早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然后毛泰久才直起身缓缓的说道:“放过你了,怎么对得起我宝贝流了那么多的眼泪”
话音一落,他抬起手臂再一次、一次的用力砸了下去。偌大的空间里,只听得到铁球砸击骨头的沉闷声。
“泰久。”毛基范喊道。
毛泰久回过神:“嗯爸爸,怎么了”
毛基范皱眉:“说着话你怎么就发呆了”
坐在旁边的南相泰放下茶杯:“难道泰久是在想自己的女朋友”他打趣了一句,脸上带着笑,但看向毛泰久的眼神却复杂无比。
他是毛基范收的干儿子,名义上让他保护毛泰久这个弟弟,其实就是专门派去为毛泰久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毛泰久现在有多可怕。当听说毛泰久交往了女朋友的时候,他着实惊讶了一阵,认为那个女人肯定活不长。
但没想到已经两个月过去,那女人还好好的活着,而且这两个月毛泰久也没再杀什么人,唯一杀的一个,听说还是得罪他女朋友的犯人。
现在连他也分不清毛泰久的病情是否真的有好转。
听到南相泰说起顾千闻,毛基范哈哈笑了笑:“我们家泰久啊,现在有了女朋友,连回来的时间都少了,我有时候想见他都见不着。”
“是吗”,南相泰跟着笑了笑,看向毛泰久。
毛泰久微微勾起嘴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爸爸说的哪里话,除了周末,我不是和以前一样,每天都会见你一面吗。”
毛基范高兴的拍了拍沙发扶手:“泰久啊,找个时间带你女朋友回家吃顿饭,”说着他伸手指了指两人:“我们一家人也好见个面,认识认识,对了”
他问:“我听说那孩子马上就要毕业了,女人家这个岁数完全可以结婚了,你们有没有这个打算最好一年之内再生个孩子。”
毛基范巴不得毛泰久能尽快结婚成家,希望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后,能将他的人生拉回正轨。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爸爸,不过我会尽快带她回来和你们见面。”
“那就好”,毛基范点点头,三人又聊起了别的事。
晚上,听到开门声,坐在沙发上的顾千闻只是抬了抬眼:“大叔回来啦。”
毛泰久脱掉外套答应了一声,刚转过身,便见顾千闻抬起白皙笔直的腿对着他,脚上那圆润小巧的指头还朝他动了动:“大叔快点来帮我涂指甲油,我自己不方便涂。”
毛泰久目光落到她秀气漂亮的脚丫子上,伸手握住。
在旁边坐下来后,他问:“涂什么颜色”边问,他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小脚。
干燥温热的大掌刚好完全包裹住里面的脚,那微凉润滑的肌肤像丝滑的绸缎一样,摩挲起来特别舒服。
“这个,黑色的。”顾千闻把指甲油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