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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合一

顾以声给陈齐发微信“你右眼皮跳没跳”

陈齐“”

陈齐“咋的了我们正准备往机场去。”

顾以声心里觉得奇怪, 左思右想把原因归结到了肯定是陈齐的疑心病传染给他了,顾以声回了句“注意安全”, 回到屋子里转了两圈, 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昨天他们一起采来的一篮子野花, 顾以声将它们修剪了一下,又找了个林念喝光的罐装旺仔牛奶,把上面的盖子剪下来,把野花装在里面, 放在桌子上。这些野花虽然没有那么娇艳欲滴,但胜在颜色丰富多姿,也算是别有情趣。

一直等到了中午,他们还没有回来, 顾以声把剩的早饭热了一下, 简单吃了几口, 拿出手机打开微博, 找到“以音为声”但账号暗戳戳地翻了起来。

翻着翻着顾以声发现以音为声这个号还真是不干好事, 如果只是光发路透图也就罢了,毕竟也有不少粉丝喜欢发路透图,但是以音为声除了发图之外就是疯狂带节奏, 引导粉群撕逼,还特意用缩写, 防止路人搜到关键字。

什么“声声和qyb关系并不好, qyb在片场天天骂声声”, 还有顾以声刚公布恋情的事情, 以音为声发话“合约恋爱,声声只是受人所托给jt涨热度,过了这阵子他们就分手了。”

果然没过多久,他和江童分手,粉丝们纷纷到以音为声微博下面吹捧,夸他什么“内部人员”“神机妙算”,更唯这个号马首是瞻了。

顾以声看着看着,都给自己看乐了,他想谢遇臻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会挑事呢

偏偏因为没有什么职粉,顾以声的这群粉丝很容易受人挑拨,轻而易举地就和这个和那个撕起来,工作室的微博又是陈齐在打理,陈齐在粉丝中的威信力估计连以音为声都不如,他说话粉丝不和他对着干都算谢天谢地。

说来说去,还是怪陈齐,陈齐要是有用,还有这个以音为声什么事,顾以声想。

顾以声喝了口水,目光不经意地瞥向门口时,顾以声忽然顿住了

那个从远处跑过来的身影,一眼看过去,高壮的身板,毛茸茸的寸头,怎么、怎么那么像江童

果然,那个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顾以声跑过来,边跑边挥手喊道“声哥我想死你了”

顾以声“”

“你怎么来了啊”顾以声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

江童气喘吁吁地把头枕在桌子上,舌头伸出来,像一条累瘫的傻狗“我、我是这期的飞行嘉宾啊”

“你是这期的飞行嘉宾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江童抓了抓头发,满脸纠结地想了想“没有了吧除了我也没人愿意来啊”

顾以声“”

顾以声“那你下飞机的时候没看见节目组吗他们一大早就去接你了。”

“啊”江童呆呆地说“我坐高铁来的啊”

顾以声“”

顾以声连忙给导演打电话,电话嘟了两声,导演很快接了起来“喂,声声,咋地啦,我们刚送走阿桑,还没接到新嘉宾,你吃了吗我们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回去。”

顾以声无奈道“我吃了,这期的飞行嘉宾已经到家了,他坐高铁来的,你们别在机场等着了,都回来吧。”

导演“啊咋回事呢怪不得我说我们在机场等了半天,也没看到g开头的航班啊”

顾以声为节目组的智商深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也不急着回来,出去都出去了,带林哥家孩子玩一圈再说吧,小孩这两天都憋坏了,对了,再带一床被褥,家里的被子不一定够了。”

导演说“好好好。”

导演挂了电话,便被梁让三个人团团围住,连林念和林响都溜缝儿插进来扯着导演的裤腿,奶声奶气地问道“声声哥哥说什么啦”

导演看乐了“看你们归心似箭那个样,声声说带俩小孩吃点东西再回去,新的飞行嘉宾已经回去了。”

邱月白和谢遇臻都纷纷松了口气,只有梁让紧紧地盯着手机上打开的a,页面中心显示的属于顾以声的红点正在鲜活地跳动着。

可他还是觉得不安。

梁让拼命回想着,上辈子的今天,发生过什么事吗

江童咕咚咕咚灌了七八杯水,这才缓过来和顾以声聊天“声哥,你这个地方可真难找啊。”

顾以声也觉得奇怪“是挺难找,你怎么找过来的”

江童嘿嘿一笑“山下面的人都说山上废弃的村子里来了一伙人,里面有个小伙长得特别好看,我就跟他们说我是那个小伙的相好,去找他复婚的他们立刻叫把我送上来了”

顾以声才不相信江童有那么大的胆子,他戳了下江童的额头“吹吧你就。”

“声哥,我好想你啊。”江童一把拉住顾以声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我本来说想再努努力再来找你,可是我太想你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就待完这一周,我就回去继续努力。”

顾以声无奈地看了眼江童,在顾以声几任恋情里,他对梁让和江童的感情最特殊,前者的原因暂且不提,后者是因为江童年纪小他太多,顾以声对他的感情又像对儿子,又像对弟弟,始终是生不起来气。

“玩够了就回去。”顾以声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起来“别总惦记着我,有空多想想你爸妈。”

江童“我爸妈可喜欢你了,自从和你分手了,我爸天天骂我,这次我来上综艺,还是我妈给我出的主意呢。”

“你妈可真是亲妈。”

顾以声指使江童去打了盆井水放在门口,他刚要刷碗,江童连忙把碗抢过来“我来我来,声哥你休息去。”

顾以声摸了摸江童的头毛“懂事了呀,都会刷碗了。”

“我还做饭了呢,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声哥”江童得意道。

顾以声拍拍江童的头,上楼去整理被褥,因为被子不够,顾以声想着先把自己的被子给江童铺上,让他能休息一会儿,顾以声半跪在床铺上,喊道“江童你想睡楼上还是楼下”

江童也喊道“你睡哪我睡哪”

顾以声嘀咕道“就不应该问你。”

顾以声正把林响和林念的娃娃摆到床头,头顶上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簌簌地落下来,砸到他头发上。

顾以声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头发的碎石子和尘灰,正当他疑惑之时,他膝下的床榻忽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地震了

顾以声飞快地站起身向楼下跑,二次修建过的房子本身就不是很牢固,屋顶上的碎木头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声哥”江童手里的碗筷摔落在地,眼见房子正在剧烈地摇动,他一个箭步跑回屋里,被跑下楼梯的顾以声重重地向前推了一把。

顾以声喊道“快跑”

正是这时,顾以声头顶一直在摇摇欲坠的房梁终于支撑不住,猛地坠落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江童用难以想象的速度扑向顾以声,将他牢牢地压在怀里,而顾以声比他速度更快,在房梁即将坠落之际,想也不想地伸出手臂,护住江童的脑袋。

房子轰然倒塌,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传来,在黑暗完全席卷顾以声的意识之前,他想,手表砸坏了的话,需要给梁让赔钱吗

顾以声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已病入膏肓,形如枯槁地躺在病床上。

顾以声奄奄一息地想这是我吗

他的头发都掉光了,这让顾以声本人都又些难以直视,想他从前从来不接清装戏,就是因为清装戏要剃秃头,他虽然不在意头发长短,但是因为他脸有点圆,如果剃了秃头,岂不就像是个剥了皮的鹅蛋

而此时的他,虽然没有了头发,却也不像卤蛋了,因为他太瘦了,瘦到眼眶深深凹陷进去。

顾以声苦中作乐地想,这回肯定没有黑粉再说他胖了吧

他的身边围绕了很多的哭声,他想说话,说你们别哭啦,生死都是人生常事,不如给我讲个笑话,让我开开心心的走。

可他说不出来,他的脸上还盖着氧气罩。

病床前站了好多人,他一一看过去,都是熟悉的面孔,有他喜欢过的,也有喜欢过他的。

他们都在流泪。

顾以声心中却很平静,平静的有些漠然。

为什么要哭呢如果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他、爱护他,没有尽全力喜欢他那,如今他快死了,他们为什么要哭呢

顾以声的目光移开,看向身边的几个人。

是他的父母,还有陈齐。

顾以声这时才感觉到汹涌而来的心酸,他的父母,满鬓斑白,握着他的手啜泣,顾以声说对不起,没能陪你们走完这一生,我就要先走了。

陈齐的脸都哭肿了,还在拼命地擦着眼泪。

对不起啦,顾以声想,说好的让你以后只带大明星,现在我走了,有给你安排好下一个大明星让你带着吗

顾以声感觉到他的灵魂渐渐变得轻盈了,有声音问他你想再重来一次吗

顾以声认真地想了下,他摇头,他没有什么遗憾和后悔的事情,他的人生每走一步,都是罗子无悔,他从来都不需要重来一次的机会。

不过,如果真有这个机会的话就给他们吧。

顾以声看向那几个他辜负过,也辜负过他的人。

顾以声想如果能重来一次,别再遇见我了吧

“声声哥哥呜呜呜”

“嘘,不许哭,该吵到你声声哥哥了。”

顾以声缓缓睁开眼,一阵头晕目眩后,他看清了周围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床,他皱着眉,无意义地哼了一声。

“声声声声醒了医生”

几位白衣天使推着仪器迅速地围到他身边,一通检查后,医生说道“目前状态良好,还需要继续观察,骨折的地方要重点注意一下,如果有头晕、恶心的情况发生都很正常,严重的话再检查一下。”

医生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顾以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开口道“陈齐”

“在在,我在。”陈齐抹了下眼睛“哪不舒服了喝水吗手疼不疼”

顾以声摇摇头“江童呢他怎么样还有其他人”

“江童有点轻微脑震荡,也刚醒,没什么大事,医生不让他动,哎,要不是你帮他挡了下,估计他脑瓜都开瓢了。”陈齐说道“其他人”

“声声哥哥,你疼不疼呀呜”林响和林念站到离顾以声不远的地方,他们不敢靠太近,怕不小心碰到顾以声,也不敢哭,怕吵的顾以声头痛。

“不疼。”见到林响和林念,顾以声的心放下一大截。

林知站在双胞胎的身后,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感激,毕竟如果不是顾以声执意留在山上,让他带林响和林念下山,如今出事的,可能就是他们一家人了,林知说“我们回来的晚,还没上山就地震了,大家都没事。”

顾以声松了口气“那就好。”

陈齐愁道“你说今年是不是犯什么风水这才几月份,腿刚好,胳膊又折了,这还好就是折了个胳膊,你不知道我刚听见导演和我说地震了你还在山上,我脑子嗡嗡的,你说要是再遇上泥石流或者山体坍塌什么的呸呸呸,我这个破嘴,没事了就行,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顾以声眨了眨眼,笑了下“苦尽甘来嘛,我把今年的苦都吃了,以后一定都会顺顺利利的。”

陈齐“还是得去拜一拜,听说有个金什么寺,挺灵的,等你好点了我就去烧烧香。”

“净搞这些有的没的。”顾以声无奈地说。

顾以声忽然想起来,在他昏迷的时候,似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还梦得清清楚楚,宛如真事一般,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陈齐见顾以声蹙着眉,紧张道“怎么了头疼”

顾以声“刚做了个梦,现在想不起来了。”

“醒来以后想不起来的梦都是好梦。”陈齐给顾以声理了下被子“再休息会儿吧。”

“阿桑和她阿婆呢”

“放心吧祖宗,都按照你的吩咐做好了,本来阿桑也要来看你,我说你阿婆刚来大城市,肯定会心里不踏实,还是先陪着你阿婆吧。”陈齐像个老妈子一样絮叨着“临时户口也办好了,邱导说他可以找关系直接送阿桑去读音乐学院,可是阿桑今年才十六呢,我估摸着你是会想让阿桑先去读书的,所以没敢自作主张答应他,等着看你的意思”

陈齐一说话,跟顾以声高中的政治老师一模一样,催眠效果也是一顶一的好,不知不觉,顾以声又进入了梦乡。

半夜,顾以声是被疼醒的。

顾以声估摸着大概是手臂的麻醉药过劲儿了,才让他感到一阵一阵的疼,他有心想按铃,让护士再补一针止疼药,一偏头,看见梁让坐在他床边,房间里没开灯,梁让还看着手机,屏幕的幽光照在梁让脸上,给顾以声吓的心里一咯噔。

顾以声气道“你干嘛啊你是来陪床的吗你这样的来陪床,怕是要把病人直接吓过去吧”

梁让按了床头灯的开关,挑眉道“看来你精神头不错,不太像个病人。”

顾以声没好气地说“我是被你吓的,帮我按铃,我想打一针止疼。”

“不行。”梁让说道“麻醉打多了对脑子不好,你不希望以后背剧本都记不住台词吧”

顾以声又是疼,又是气,他气鼓鼓地说道“陈齐呢看见你我就头疼。”

“陈齐去处理事情了。”梁让把脸凑到顾以声的面前,调笑道“我亲亲你,你就不头疼了。”

“你怎么这么烦人”

顾以声都快被他气哭了,梁让见好就收地坐回去“没和你开玩笑,医生说的,最好不要再打止痛针了,忍一忍吧,我给你唱首歌”

“不听,别唱。”

梁让自顾自地哼起了歌,是首没有名字的小调,顾以声听着听着,表情变得委屈了起来。

顾以声撇着嘴说道“谁让你唱这首歌的你不准唱,这是纪椋送给我的,我不许你唱。”

见顾以声这个样子,梁让有些苦涩地笑了下“声声,当年我真的是有苦衷”

顾以声“你有什么苦衷你违法犯纪了还是偷税漏税了才迫使你改头换面连名字也变了”

“我没有改头换面,我妈妈姓纪,爸爸姓梁。”梁让慢慢说道“我出生那年他们俩就离婚了,我本来就叫梁让,是我妈给我爸赌气,离婚以后去派出所把我名字改了。”

顾以声从前没听梁让说过这个。

他虽然勉强和梁让算得上的是青梅竹马,但是梁让这个人素来神秘的很,从前上学的时候只知道大家从来没有见过他爸爸,少年的顾以声懂事的很,知道不要随便说话或者好奇提问什么不知道的东西,以免无意中伤了别人的心,所以梁让不说,他也从来没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