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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你们干啥呢?”过来接人的李大壮将脑袋塞进两人空隙间,疑惑,打破这片诡异的宁静,“两男的站村口叽叽歪歪干啥呢,大壮,这你朋友啊,哭了啊,咋回事呢。”

陆亦温下意识抬头看。

是个肌肤黝黑面容憨厚的男人或男孩,穿了件工作用的迷彩背心,黑裤子,脚上套了只黑短靴,上面沾了一些泥,显然刚劳作回来,他那手在衣服上面简单擦了擦,就跟薛城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熊抱,熊抱完后再去看向陆亦温,问:“朋友是吧?”

薛城介绍:“陆亦温,我朋友。”

“城里来的啊,这么白。”李大壮稀奇,“长得好看的,等会儿带出去,翠翠她们脸都得红了。”

薛城挺为陆亦温骄傲:“是啊,他成绩还好,我跟你说,年级第一,带着哥的成绩都飞了,看不出来吧。”

“看不出来,那真牛逼啊,好好读书,以后可以去做科学家。”李大壮伸手,跟陆亦温做介绍,“叫我小李就好了,我妈刚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来。”

几人沿着泥泞不堪的山路往前走,走至半途李大壮跟薛城说:“我刚才是有急事,你儿子在外面打架回来,被欺负了,回到家就哭,我哄老半天了,等会还得你出马。”

“性子像我。”薛城说,“身手不像。”

李大壮跟他闲聊:“养得太好了,都没吃过什么苦,凶是凶,但中看不中用,脾气我估计是跟你学的,跟你以前一样,翻半天山去跟别的打架,还老吃亏。”

“你不会给我养成一只猪了吧?”薛城说,“你可别逗我玩。”

“是养胖了,你每月给的伙食太好,整得我都想吃。”

陆亦温皱眉,儿子?

他没听错吧,薛城儿子?

本来顶好的心情一下子又低了下去,陆亦温心思复杂,一路低着脑袋没再说话,薛城问他怎么了,拉他手,陆亦温闭嘴摇了摇头,满脑袋都是薛城儿子那四个字。

人都有儿子了。

等进了屋,薛城的儿子被李大壮抱着出来。

陆亦温微张了嘴,半晌后从嘴里憋出一个音:“操。”

这还真是猪啊。

其实也不是猪,是一只被喂得像是猪的阿拉斯加或者哈士奇,问了才知道是阿拉斯加,站地上,肚子都快碰到地面去,椭圆椭圆的一大只,毛发油光瓦亮,脖子和四只脚上都带了硕大金项圈,富贵得很,身上还有狗牌子,陆亦温过去看,上面写着高贵这个名字。

“高贵,过来。”薛城半蹲在地上跟他招手,“怎么了,怎么还哭着了?”

陆亦温看到这只阿拉斯加真的在哭,见到主人时身子更是流泪流得凶,薛城这回也不骂它胖了,赶紧把它像抱小孩那样抱了起来放在膝盖上,摸它后背给它顺气儿,劝:“下回再来,失败不可怕,男子汉哭才可怕,这咋还跟你爸爸哭上了呢,爸爸难得回来一次,这么给我扫兴?”

眼见这话没有用,薛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儿子唠嗑起来:“别哭了,等会跟爸爸去住山景房,咱那边风景漂亮着,这几天给你吃香的喝辣的,保准给你过好日子,开不开心?”

陆亦温皱眉。

这话耳熟?

他踢了踢薛城的脚:“喂,你不觉得刚才说的那些话很耳熟?”

薛城去想,疑惑:“有吗?”

“有。”陆亦温咬牙。

“哪儿呢?”薛城不太明白,“想不起来。”

“没事。”陆亦温坐他边上,把那句你昨天也是这样骗我来到小别山的话给悉数收回喉口。

还是个惯犯呢,骗人跟骗狗说的话一模一样,信口拈来,亏他还当真了,傻,陆亦温觉得自己真特么傻。

薛城把高贵抱给他:“你先哄它一会,我去帮着阿姨做饭。”

“多大了?”陆亦温问。

“一岁多一点。”薛城跑开了,“马上回来,它很乖,不咬人。”

陆亦温等人走后低头看去,高贵由于生得太胖,导致体型憨厚无比,看不出翻山越岭去打架的杠把子气势,但狗如其名确实高贵无比,单是他四肢上的金项圈,陆亦温抬起来看,嘿,还真贵,像是纯金款。

这狗生得眉清目秀胖嘟嘟,乖巧窝在陆亦温怀里的时候,陆亦温软了心,觉得薛城的儿子有点可爱。

高贵认床,吃完饭之后薛城也没要回去,只带着陆亦温回家去,陆亦温问他:“你儿子是过继给李大壮了?”

薛城点头,说是的。

陆亦温奇怪:“不带回现在的家里养?”

“他们不是特别喜欢狗,而且高贵在这里过得也好,那边限制太多,不高兴,这里翻山越岭都能跑,那人只能被人牵着脖子走。”薛城踢着山路的石子,声音轻,“没什么事,在哪不都是过,能活就行了,哪能要求这么多。”

陆亦温拍他肩:“真是一个伟大的父亲,高贵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心意。”

薛城难得乐了:“你最近嘴很皮啊,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温哥多高冷。”

“有吗?”

“有。”薛城说,“除了偶尔会哭,大多时候都不笑。”

陆亦温轻咳,忽略自己的反常:“你比较有趣,想逗你玩,还有,别说我会哭。”

“行吧。”薛城哼哼。

两人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来到薛城的山景房,这房生得朴实无比,四周用泥墙堆砌而成,屋顶草草盖了些东西,勉强能够刮风挡雨,薛城带着陆亦温开门进去,一股久未开封的气息扑面而来,开灯后灯光昏黄,照着房间环境并不明朗。

陆亦温放眼望去,屋内东西不多,摆放倒是整齐,薛城一看就像是会过日子的那种人。

这时外面狂风忽然大作,山间丛木簌簌作响,陆亦温听到屋顶忽也抖动片刻,他问薛城:“我怎么感觉不对劲。”

“没事。”这种苦环境薛城过惯了,有经验,“风大了点而已,我给你收拾张床,先挤着睡一觉,明天带你出去玩。”

陆亦温抬头望着房顶,他总怀疑自己一觉醒来,屋顶没了,但薛城觉得他这是杞人忧天,咱房子牢着呢,十多年也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