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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君&关菡【28】

被防盗章封印的孩子,我以作者的名义告诉你, 订阅全文才能解除  她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秦意浓盯着她的动作,眉头蹙了蹙“等等, 把我很忙后面的都去掉, 改成”

关菡等着她的下文。

“后果我来承担。就算她把天捅个窟窿, 我也能给她补上。”

关菡往回按删除,再打上新的字, 这回动作慢得多。

果然输入到一半, 听到秦意浓的一句“再等等。”

关菡从善如流停下。

秦意浓揉着眉心, 纠结道“最后一句是不是不要比较好”

关菡含糊其辞“这个”她哪儿敢乱发表意见。

秦意浓自己下了决定“不要最后一句。”

“是。”

短短两行字, 秦意浓反反复复地改措辞。

关菡输入完谨慎起见地先找秦意浓确认了一遍,秦意浓点头,她按了发送键, 又问“还要说别的吗”

秦意浓摇头, 撑着沙发起身, 明明穿着拖鞋, 也没有久坐,身形竟有点不稳地晃了一下, 关菡一只手伸到半空, 秦意浓自己扶着沙发背站稳了。

“吃水果吗”秦意浓平淡地问,她的态度仿佛唐若遥这事儿已经翻篇了。

“我喝水就行了。”关菡忙两手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让秦意浓或者她妈妈亲自给她切水果,关菡想想都惊悚。

“那就算了。”秦意浓没多劝,垂了垂眼皮, 一开始回家的喜悦荡然无存,意兴阑珊地往楼上走,“我去换身衣服,你有事就找芳姨。”

关菡在她身后简洁应了一声“知道。”

另一边,唐若遥在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便抓起了手机。

秦姐很忙,暂时没办法顾及到你这边,她说谁打的你,让你打回去,后果她来承担

唐若遥先是哑然片刻,尔后勾勾唇角,自嘲地笑了。

她脸颊发烧,难堪和屈辱的感觉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

她在十几分钟前做了什么她把自己挨巴掌的照片放到只有关菡能看到的朋友圈里,企图博得一点关注。打狗还得看主人,哪怕是宠物被欺负了,秦意浓她这个做主人的总要关心关心宠物的伤势吧说不定她会来见自己呢再不济,也会叫关菡看看她吧

她把姿态放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只为乞求秦意浓的一个怜惜的眼神。

哪怕她顺带问一句自己伤得怎么样,脸好了没有,唐若遥都不会觉得有这么讽刺。

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冰冷。唐若遥闭了闭眼,点进朋友圈,把那条动态删掉了。

对话框里那条消息刺眼,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尖锐地提醒她的自作多情与自甘堕落,心脏隐隐抽疼,比阮琴扇她的那巴掌要疼得多。

唐若遥长按消息框,出现删除选项,指尖悬浮在上面,眼里闪过挣扎,最终还是没舍得删,回了一句嗯

唐若遥是有反手打回去的念头,但只在当场的那一瞬间,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她对阮琴,与其说逆来顺受,不如说根本不在乎。

唐若遥母亲早逝,父亲另娶,她懂事得早,打小性子淡,对旁人的言语不怎么放在心上。她父亲疼爱她,一开始继母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对她还可以。后来两人又生了个孩子,唐若遥在家里的地位就尴尬起来,父亲依旧疼她,但是对另一个孩子也倾注了同样的爱,继母就大变样了,倒没有明着针对她,暗地里少不得说一些诛心的话。

唐若遥家境普通,只能说不穷困,但她想学表演,艺术类院校光是学校就是一笔不菲的费用,前期投入更是不低。唐爸爸一个人上班,四张嘴要养,其中一个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儿,花在她身上的多了,用在继母和弟弟身上的就少了。继母趁着唐爸爸不在,一会儿指桑骂槐地大声说谁家女儿拖油瓶,嚷得邻居家都能听见;一会儿搂着襁褓里的弟弟哭诉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奶粉都喝不起;一会儿觑着唐若遥沉默做家务的背影,一唱三叹埋怨自己怎么嫁到了这户人家。

其实唐若遥很早就开始干兼职了,寒暑假出去打工,基本能交上自己的学杂费,有时还有剩余,剩余的钱全都贴补进了家里。

风言风语她听惯了,早就练出了一身不想听就可以不听的本事。阮琴对她冷嘲热讽的时候,唐若遥看似专注,其实大部分时候都在放空状态,就算进了耳朵,也不会进脑子。她知道阮琴是因为什么,她甚至能理解她,愿意让她出出气,说两句而已,也不会少块肉,也深知阮琴在秦意浓的威慑下,根本翻不出什么水花儿来,所以才听之任之。

唐若遥用手扶着额头,脑子里纷纭杂乱,用力掐了掐眉心,才让自己从记忆中脱离。

她去厨房给自己做了份简易的低卡午餐,开了电视机,调到纪录片频道观看这是秦意浓的习惯,不知不觉影响到了她。秦意浓半路出家,没有接受过科班训练,她在表演上有很多自己独到的见解和方法,是学院里不会教也教不了的。

客厅的窗帘都拉上了,只有电视屏幕是亮的,唐若遥眼神专注,脸一时被照亮,一时又被黑暗吞没。

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关菡抬起头,秦意浓换了身随意的居家打扮,长发蓬松地披在身后,一件宽松的长款t恤,白短裤,趿拉着拖鞋,因为个子高挑,只堪堪遮到腿根,一眼看上去都是腿,白得反光。

关菡多看了一眼大长腿,才收回视线,习惯性看了左手腕表的时间。

上去还不到五分钟。

关菡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觉得秦意浓可能有话要交代,坐直了身子。

“我上回用的那种药膏还有吗”秦意浓走到她跟前,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关菡脑筋转了转,明白过来,问“是拍渡河时候用的吗”那部电影有一场扇巴掌的戏码,秦意浓是被扇的那个,和她搭戏的是个老前辈,两人真拍真打,秦意浓脸都被扇肿了。关菡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支很管用的药膏,没多久就消了。

秦意浓点头“就那个。”

“有是有。”关菡眉头微皱,“但我没带啊。”

就算她心思缜密,算无遗策,也不代表她会随身带着消肿的药膏吧以前不好说,现在敢扇秦意浓巴掌的,八成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秦意浓几不可察地拧了拧眉,问“在哪”

关菡诚实回答“在我家。”

说完这句话,关菡心里突然涌上一缕不妙的直觉。

秦意浓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聪慧的关助理已经懂了她的未尽之言,默默地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

“那我现在回去拿。”关菡说。她还没吃午饭呢。

“你还没吃午饭。”仿佛听到了她心里的话,秦意浓说。

关菡眼睛不可避免地亮了亮。

她在客厅坐这么久,早就闻到了厨房传来的香气,纪书兰厨艺精湛,炖的乌鸡汤香味浓郁,把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然后她就见秦意浓弯腰从茶几的果盘里拿了一颗又大又红的苹果塞到她手里。

关菡“”

说好的把她当客人呢

秦意浓自知理亏,白皙脸颊浮上淡淡一层可疑的绯红,不自在地抬手勾了下耳畔长发,避开她视线,淡道“抓紧时间。”

关菡拿着苹果离开了。

纪书兰从厨房出来,客厅的电视机里放着bbc的纪录片,她瞧见沙发上只有秦意浓一个人,讶然道“小关呢”

秦意浓面不改色地哦声,道“她有事先走了。”

纪书兰没多想地拿了东西往回走,边走边小声嘟囔“这都吃饭了,什么事那么急,非赶着这时候回家。”

秦意浓将纪书兰的话听了个全乎,半垂眼皮,耳朵不受控制地发烫。

她咳了声,又抿口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电视上。

秦家人丁单薄,吃饭的时候就纪书兰和秦意浓两个人,秦意浓去外面把芳姨拉了进来,芳姨百般推辞,被秦意浓双手牢牢按住肩膀将她锁在座位上。

芳姨还在挣扎。

还是纪书兰说了句“你就跟我们一起吧。”

芳姨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深深地看了纪书兰一眼,纪书兰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芳姨便安分坐下了。

芳姨以前和纪书兰是邻居,她丈夫早亡,有个女儿已婚,她就一个人住了,平时素有往来。秦意浓把纪书兰安置到这里以后,雇了芳姨当保姆,也和纪书兰做个伴。

秦意浓赶在芳姨没反应过来之前,麻利把三个人的饭都盛好了,得意笑笑。

席上安静。

对严格管理身材的女艺人来说,只有饿多饿少,没有吃饱的概念。秦意浓感觉自己有五分饱了,便放下了筷子,关切地问纪书兰“宁宁在幼儿园还适应吗”

她并不忌讳唐若遥发现自己不与她同床过夜的事实。

唐若遥双肘撑在枕头上,将身子往上支了一点,和她并肩倚着,摇摇头轻声说“我还不困。”

“所以”秦意浓挑眉,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没拆穿她。

或许是夜晚褪去了秦意浓浓烈的保护色,抑或是方才的亲密无间让她对唐若遥暂时卸下了心防,她脸色很淡,眼神更淡,更深处的是浓重的疲倦。

像是一个在永夜里奔跑的旅人,失去了方向,明明很累,却没办法停下来。

“我帮你剪指甲”唐若遥莫名地为她感到心酸,语气里故意带上了一点俏皮。

秦意浓如愿被她逗笑,浅浅地弯了下唇角,然后温柔地说“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