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心情,苏未下了车。 面对沈司夜,她表情如常面带微笑,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因为她姨妈来了,晚上吃的比较清淡。 聊天不多,但也正常。 “未,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苏未正喝着汤,闻言抬头看他,忽而笑了,“我知道啊。” “我知道你心里没安全感,我想告诉你的是,因为太喜欢你,我想一辈子都跟你一起生活。” 她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仍然笑着,“一辈子这三个字太沉重也太遥远了,万一中途再出现个你更喜欢的女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就顺其自然的过就好。我已经纠正了一件事情,安全感不应该是你给我,而是我自己给我自己。” 沈司夜眸光微动,“那你现在给自己安全感了吗” “给了,我现在特别有安全感,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的,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尝遍人间冷暖,被人爱过被人害过被人温暖过,现在生活的很好,不缺钱花有自己的事业做,可以陪伴父母,她得到的已经很多,烦恼就是来自想要的多自己又做不到。 饭后她去范令先的住所见小歪,自从从九和市过来,小歪就跟范令先待在一块,白天会被提来见面逗趣。 范令先见她来,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小歪刚还吵着说要找你去。” “我这不是主动来见小歪了。” “明天我可要随二爷回了,你再不见我就见不上了。”小歪嘴巴动了动,声音不发傲娇。 “瞧把你能的,这会见不上以后还能见不上”范令先说完对苏未说,“我去值班室一趟。” 正愁要找什么理由让一人一鸟独处,他这一开口,苏未自然笑着催促他赶快去。 范令先只当她跟小歪闲着无事聊聊天,等他过了小半个小时回来,在门口遇到了要走的苏未。 与来时的状态完全不相同。 她来的时候面色红润言笑晏晏。 这会子灯光下的脸苍白如纸,一双眼睛无了神,身子颤栗不止,手扶着门框全无笑意。 “少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我”苏未稍许镇定,“我腹中有些疼。” “要不要我喊医生来瞧瞧” “不了,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 他瞬间明了,也没再多问。 苏未出了这里,在长椅上坐下,脑袋嗡嗡作响。 她低估了小歪的智商,它明显被沈司夜提前交代过,无论她怎么拐弯抹角问它任何关于沈司夜的问题,它都不答,嘴巴严实的不行。 苏未机灵一动换了一种沟通方式,不谈沈司夜了,而是问它住在流云山有什么稀奇又好玩的吗 谈起这个话题,小歪放松了警惕,对她说最喜欢流云山祭司殿里悬挂的灯笼了。 她问为什么。 小歪答“那是皮灯笼,在祭司殿聚魂用的,晚上照明的时候可好看了。” “那有什么稀奇的我正打算到元宵节自己动手做一个呢。” “那二奶奶可要选好看的脸皮,灯笼撑起来后才好看。” 后又聊了一些别的,每一件都让苏未细思极恐、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纵自己死过,去过阴间,猛地知道这些,仍毛骨悚然。 她呆呆的坐在那儿,直至手机短信音响起才缓过神来。 是江维宁的号码,手机里通讯录没他,但这一串数字她是认识的。 江维宁又回 苏未发完先把信息删了个干净, 她仰脸,鼻子不争气的酸了。 她一直都以为裴家三姐弟跟他是好朋友。 然 都是他的下属 既是下属,他就容忍裴均均三番五次的杀她 他的喜欢也就这样 跟江维宁的见死不救又有多大的区别 说来,裴均均要杀她还不是因为他 七月十五那晚裴均均派的那些人归根结底也还是他的人了 可笑不可笑 老公的人来杀自己他却无法处置。 也许他有自己的为难之处,她现在也只有这么想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卷入这些是非漩涡非她本意,她只想好好活着。 “外头这么冷,待在这干什么” 身后乍冒起沈司夜的嗓音,吓了她一大跳,直接从长椅上腾地起来,转身连连后退了几步,神色中带着紧张,“这就回” 沈司夜见她神色忧郁面色不佳,“怎么了” 她道了句没事,脚步加快往回走,头也不回,一口气回到了卧室。 牙齿刷干净洗了脸出去,他进门。 苏未没看他,去衣帽间换了睡衣后就去了床上侧躺着,身子背对着他的位置。 沈司夜已经洗漱过了,是见她迟迟不回才出去找的,晚饭还有说有笑,这一会儿不见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未” “嗯。”她小声的应着。 “你睡那么靠边干什么要掉下去了 “掉不下的,我困了,先睡了。” 沈司夜过去躺下,一床被子两人中间有着很宽的距离,他朝她靠拢,手刚碰着就见她像受惊的兔子坐了起来,“你别挤我,往那边去去。” 他眯了眯眼,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就那么一拽,苏未倒下被他禁锢住。 头顶传来他的警告,“再乱动,我就要浴血奋战了。” s谢谢给安安打赏全订的宝宝们,人有点多就不一一点名表扬了,真的非常感谢,爱你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