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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4%

人倒霉起来, 做什么都倒霉。

葛飞灵拆开纸巾,偏偏纸巾卡在封口, 抽不出来。

旁边还传来很轻的低笑声。

葛飞灵扯着纸巾,指尖带上烦躁。

“慢点,你越急越拿不出来。”景浣将自己的纸盒递过来,“要不用我的。”

“不,用。”她忍着火拒绝他的施舍。

如果不是他乱蹭, 她根本不用抽纸巾擦气味难闻的药膏。

躲又躲不了,打又打不过。

葛飞灵黔驴技穷。

“你好像很久没问我题目了, 最近小测还不稳定, 快高考了啊。”景浣盯着她皱眉擦嘴的样子, 善意地稍微提醒。

葛飞灵充耳不闻, 唇线紧闭。

擦干净后,她恨恨地将纸巾扔他身上, 像泄愤一般。

景浣无奈地看她, 说:“乱扔垃圾不好。”

“你就是垃圾桶。”她反射性怼。

她的脾气越来越差。

景浣没再说她,弯腰将掉落的纸巾捡起, 放进自己的桌洞。

她又低骂一声:“垃圾桶。”致力于不让他好受。

可景浣并不在意,他本来脾气就好, 对她更是包容温柔, 很少气急败坏。

葛飞灵又将桌椅搬离,两张桌子的细缝越来越大。

他看了一眼, 脸色自然。

什么时候,她才能不那么抗拒他呢。

他已经对她比任何人都要好了。

照常晚修下课, 景浣回到家中,把怀里的练习册放下。

他翻开书页,叠成方块的纸巾静静躺着,隐约能看出曾被揉皱的痕迹。

有点怀念当初为他挡伤的她。

打开衣柜,叠放整齐的男性衣服中,有一条格格不入的连衣裙,静谧的深蓝犹如蛊惑。

景浣伸手抚了抚,拉开底下加锁的抽屉。

里面全是一些文具,废纸等很零碎的东西。

他望着,眼中泛起柔情。

秋天总是格外漫长,初冬似乎遥遥无期。

期中考过后的十二月份,天气仍清凉干爽。

葛飞灵麻木地学习着,除了景浣惹她之外,班上其他人仿佛与她隔绝。

柴佳写了一张很恶毒的信给她,骂她骗子,不要脸,婊/子。

估计毛巧贞跟她全说了。

她一字不落地看完,撕碎,揉成一团砸到景浣的脑袋上。

无辜的男生碰了碰后脑勺,转过来无奈地看她。

然后习以为常地要去捡。

葛飞灵忽然清醒过来,怕他发现自己确实是恶毒的人,又抢在他之前捡走。

其实她很矛盾。

她明白只要景浣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他肯定不会再对她好了。

但她不想,贪恋他无穷尽的温柔,一边厌恶一边又抗拒不了。

“别老是扔东西了,虽然不疼。”景浣没怪她。

葛飞灵抓着纸团,没搭理他。

中午放学,她留在教室做题,景浣在旁边一直有人问他题目。

尽管声音不大,但她还是觉得吵。

她干脆带着卷子离开教室,打算回宿舍做。

走到楼梯拐角,有人喊住她。

“葛飞灵,你等等。”

她回头,是许久未理她的毛巧贞,脸色有些憔悴,黑眼圈明显。

“有什么事?”葛飞灵语气平淡。

“你把景浣还给我好不好?”

…恋爱脑果然很难痊愈。

葛飞灵赶时间,没工夫跟她费口舌:“这话你去跟他说,跟我说没用。”

“怎么说,说你是心机婊吗?”

“都行,随你怎么说。”葛飞灵完全无所谓。

偏偏她满不在乎的模样激怒了对方。

毛巧贞红着眼睛说:“你以为我没说过吗?他根本不信!”

“所以?你想让我亲自去跟他承认我是个骗子,然后你坐收渔利?”

毛巧贞居然还真信了,巴巴地问她:“你会吗?”

“当然不会,我干嘛赶着上去破坏我的形象。”葛飞灵冷眼。

“……你、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形象!”

葛飞灵:“我没形象我也不会干蠢事。”

“……我好后悔。”毛巧贞被她气哭,肩膀耸动着捂脸,“你打着帮我的旗号然后接近景浣,利用我又利用柴佳,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不应该像个傻子一样答应你。”

葛飞灵无动于衷:“说完了么,说完了我就走。”

她实在没耐性听恋爱脑的哭诉,转身想走。

“你别走!”毛巧贞却不肯善罢甘休,抓住她的校服,死死拽紧。

葛飞灵蹙眉,不客气地掰开她的手指。

如果是景浣就算了,毛巧贞跟她体型没差多少,她推不开景浣难道还敌不过一个女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