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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代文05

滑下去的同时她还开始哭喊:“妈,妈,英才,我错了,我不该和欣瑜将那只鸡都吃了,我该留给你们两个吃的呀。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两个别打我呀。”

孙菊花和陈英才两个人都懵了。

他们刚刚确实是想打她,可这不是都被她给躲开了吗压根就没有碰到她一根手指头,怎么现在她倒哭喊上了。

不过其他人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林幸当时是背对着门外的,在外人看来,确实是孙菊花和陈英才两个人打了林幸,还推了她。

陈欣瑜这孩子平时虽然胆小,刚刚也一直坐在椅中发抖,压根就不敢抬头看人,但是现在听到林幸的哭喊,这孩子立刻就站起来往林幸这里飞奔。

看到林幸靠坐在门上,哭的一脸泪痕,陈欣瑜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一边哭,她一边还哽哽咽咽的说孙菊花和陈英才。

“奶奶,大哥,你们,你们怎么能打我妈我妈这么好的人,哪一次我家里烧什么好菜你们过来吃我妈拦过,说过去年我妈杀的那只鸡,都被你们两个和大伯吃光了,我和我妈连口汤都没喝上。今天我妈杀了只鸡给我吃,你们两个就算没吃上,就要来我家里闹,还打我妈吗”

忽然想起刚刚林幸跟她说过的话,陈欣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然的就冲着孙菊花和陈英才大声的喊:“鸡是我们家的,我们家的,凭什么要让给你们吃这么多年你们占我家的便宜还没占够我们不欠你们的。”

林幸在心里默默的给陈欣瑜竖起了大拇指,不过面上却还是学着孙菊花刚刚的样子,盘腿坐在地上大哭。

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嘛,今天就看看到底谁更会撒泼。

她就一边拍着腿大哭,一边控诉自己嫁给陈鹏飞之后的艰辛。

“......欣瑜她爸虽然说是做老师,吃公家饭的不错,但我嫁给他的时候,他身上有什么每个月的工资都是妈你收着,我们结婚的时候你都不肯拿出一分钱来。我娘家可是没要你们家一分彩礼钱,也没要你们家一点东西,你们老陈家就是白得了一个儿媳妇啊。妈你自己去打听打听,这十里八村的,有这样的好事嫁给欣瑜她爸之后,妈你说家里的房子不够住,将大伯一家子留在家里,叫我们出来单独盖房子住。人家结婚,都是父母把房子准备好,我这房子,一砖一瓦,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

说的都是以前的伤心往事,叶冬梅的执念又开始浮现,哭声更加凄惨,说出来的话堪称字字血泪。

“我生欣瑜的时候,你嫌是个女孩子,自打生下来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抱过她一下,还动不动就骂她赔钱货。月子里你也没有照顾我一天。大冷的天,欣瑜的尿布都是我自己洗,我落下一身的月子病。你眼里心里就只有你的孙子,哪里有我家欣瑜。一提起来就说什么你儿子是个人才,吃公家饭,我嫁给你儿子是我的福气,上辈子不知道敲坏了多少只木鱼。可你自己想想,欣瑜她爸这些年天天在学校里教书,家里的活,地里的活都是谁干的两三亩地,还有一亩菜地,孩子,家里,可都是我一个人在侍弄。”

“侍弄完自己家里的事不说,你还说大伯要挑猪,你自己年纪大了,英才要读书,要我去把大伯家田里地里的活都干了。插秧,割稻,收麦子,打油菜,大伯家的这些事哪一样不是我做的刚打下来的湿稻子,一担一两百斤,我一个女人,从地里给你们挑回来,你连午饭都不给我吃。我累的气都喘不上,还要自己回家做饭吃。就这,你还要经常在村里人跟前说我不好,说我嫁给你们家是高攀了。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这十里八乡的,有哪家的儿媳妇能做到我这个样子我嫁给你们老陈家,我享过什么福了我现在才多大年纪,就落下这一身的病痛,一到阴雨天,我全身都痛的恨不得去死啊。”

她哭,陈欣瑜也哭,母女两个人对抱着哭。

林幸这时眼角余光看到屋外的人已经围的越来越多了。

长林村虽然不小,住户有个上百家,但都隔的近。而且都是一个人知道了哪家有热闹,立刻呼朋引伴的一起过来看,人肯定会越聚越多。

林幸转身就伸手拉住了一个人的衣服下摆。是住在她家隔壁的一户人家,叫周长花,四十多岁,为人最是厚道,说话也大嗓门,爱打抱不平。

最重要的是,这个周长花的娘家和孙菊花的大儿媳妇,陈英才的妈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两个人论起来还沾了些亲带了些故。因为这个缘故,周长花很不待见孙菊花。

“长花婶子,”林幸抓着她的衣服就哭喊着,“我苦啊。”

然后就将今儿她看陈欣瑜前两日不大舒服,读书又辛苦,就杀了只鸡想要给孩子补补,怎么母女两个人吃完了鸡,孙菊花和陈英才过来看到没鸡吃就在她家里大闹,孙菊花怎么骂他,陈英才怎么打她推她的事都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婶子,你是知道的,自打我嫁给他们老陈家,好不容易攒下点家产来,不都被我婆婆拿去贴补大伯家了我是拦过一次,还是说过一次还能舍不得给婆婆和大侄子吃一只鸡去年我杀的那只鸡,不就是他们两个和大伯过来吃的精光我家欣瑜连汤都没能喝上一口。还有大伯现在挑猪,那自行车,可还是我家的。一百五十块钱买的自行车啊,我攒了大半年的钱,买回来我还没有骑上一回,就被我婆婆给拿走了。平常的菜籽油,米,面,就是家里点的煤油灯,看到我家有富余的,都来我家拿,我也没拦过一次,说过一次啊。”

林幸眨了眨眼睛,眼里的眼泪水出来的就厉害了,“婶子啊,我以前总想着,都是一家人,我巴心巴肺的对他们好,他们心里总会念着一点我好,可是现在你看,我婆婆和我的大侄儿就为了一只鸡在我家里大闹,还要打我和欣瑜。我寒心呐。这人心换不来狗心呐。你说,他们怎么就能这样对我呢他们两个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