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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故事纯属虚构

她冷冷的:“自己一身泥都没擦干净,就别多管闲事了。”

宁火又说:“你人气再高一点,你男朋友那脸色就跟你一模一样了,都去北极溜圈玩。”

如今回想起来,他说的这两句话竟然都中了。

和刘永岩一起的她,如同一座沉闷深重的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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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客回座之后,范鹭没再谈及明望舒。他们说的还是娱乐。

海客多年的狗仔生涯,让他摆脱不了八卦基因。

最近频上娱博热搜的,是五大流量之一的瞿华晖。从腿毛到胡须,从脚趾到人中,他的身体掰成了三百六十五份,一天一天挂上热搜榜。

今天的热搜是:心疼!蛐蛐打了一个喷嚏。

海客浏览完娱博,关掉APP,“瞿华晖今年爆红啊。”

宁火认识海客久了,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海客知道瞿华晖不为人知的故事。

海客张了张嘴,侧头看到范鹭,一股气流悬停在胸腔,鼓得他连咽口水,压制住爆料欲望。

中途,范鹭去了洗手间。

她才走几步远,海客就憋不住了,“瞿华晖去年上了选秀节目,一夜爆红。娱博的流量之争,他拿了第一。他聪明,抓住了机遇,顺风顺水。几大品牌抢着请他代言。我预测啊,年底的明星收入榜,他咻一下就窜上去了。”

宁火听得出海客的画外音。

“上帝安排的是福临门,还是厕所门,不敲敲不知道嘛。”海客可以说是苦口婆心了。“你得去开门啊。上综艺又不吃亏。最坏就跟你现在一样——不温不火。可是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幸运,放弃可惜了。”

“你自己不去。”

“我——”海客想端起火锅朝宁火砸过去,“我有你这身材长相,我早当小鲜肉去了,还用得着天天受你的气。”海客要呕死了,自己长得也不像少林方丈啊,为什么遇上的尽是些淡泊名利的修行者。

不对,他也捧红过几个人。最火的是去年的一个中欧混血女孩,浑身上下透着惹火媚骨。她练过几年舞蹈,他给了她一个街舞选秀的机会。她也争气,拿到了前十的名次。

他倒霉就倒霉在,忘了和她签约。等想起这事,她已经被一家公司签走了。他隔海眺望她大红大紫的风光,悔不当初。

某天,他遇见了她,憋不住问起这事。

她满脸无辜:“海哥,你没说啊,我以为你的终极梦想是成为演员呢。”

海客吼:“可我不排斥艺人经纪啊!!!”在梦里,他还要当亿万富翁呢。

多少背井离乡的梦想志士在都市大染缸俯首称臣。他要拉着宁火一起投降。

宁火问:“有没有不谈恋爱的综艺?”

海客又是一股气悬停半空,“你突然这么上进,我真不适应——”他缓了过来,“其他都是明星综艺。素人的节目只剩选秀和辩论了。你跳舞行不行?”

“不行。”最多运动跑跑步。

“唱歌呢?”海客没好气地再问。

“不喜欢。”

“辩论呢?”

“懒得吵。”

“那就没戏了。”海客把饮料瓶掷在桌上,“你身边女的来来去去那么多,泡妞不是你最擅长的吗?用自己的优势上节目,这是天赐良机啊。”

宁火纠正,“是她们泡我。”

“一样。”海客肝胆要炸了,“明星恋爱真人秀多到观众腻了,素人正好产生新鲜感。但是,谁也不想看路人脸在电视上谈情说爱吧?观众要的是帅哥美女玩暧昧。”

宁火点头,“明白了。”

海客眼里燃起希望,“明天上午给我答复?”

“好。”

范鹭回来,海客又终止了这个话题。

范鹭聊到一半,说朋友正在路上,说完她就溜了。没花一分钱,大鱼大肉进了肚。

海客跟着起身,“我晚上还得给丁导准备资料,也走了啊。”

最后结账的是宁火。请海客吃饭,宁火理所当然。但是范鹭的份,他可不情愿。

最后,邻桌的账单也归他管。

黄一衍道了声谢。

“老婆客气了。”宁火笑笑。

她略有沉思。海客刚才懊恼的声音太大,她一句不漏,听得清清楚楚。

过去有一段时间,明望舒和宁火吵架比较频繁。她经常埋怨他好吃懒做。“S市的房价这么贵,他又无一技之长,我现在收入比他高,将来会越来越高。他真是当小白脸当得舒服。”

这话有失偏颇。宁火有工作,薪水是比不上明望舒,但也不至于用上“小白脸”三个字。

当时,黄一衍说:“他那张脸就能赚钱。”她是陈述事实。宁火上镜极佳,精致而不纤弱,眉目清朗,有男性化的气概,又不觉粗旷。时下男色主义盛行,他是生对了时代。

明望舒瘪嘴,故意卷起舌头:“靠脸吃饭算什么男人。”

也正因为她这句话,和她一起时的宁火经常不修边幅,穿一身地摊货,踩上拖鞋就出门。

其实,他鲜明的长相才是谋生利器。

“那个综艺节目很适合你。”黄一衍端起一杯百香果茶。

“哪个?”宁火换到了她这桌。“哦,那个啊。谈恋爱很麻烦。”

“真人秀有剧本,都是戏。”他这一年间,和谁不是戏?婚姻更是荒诞不经。

“你想我去?”他好奇问。

“我是说适合你,去不去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还是怀念我俩结婚前的日子。”

“过去的事了。”

宁火抢走那杯百香果茶,咬着她吃过的吸管说:“早知结婚后你又回北极玩,我就不求婚了。”

“我们只是互相利用,各不相欠。”这话说给他听的同时,也给她自己。

无心无爱的婚姻,最怕一方假戏真做。眼前的男人宛若暗夜棋盘,又像万丈悬崖。翕然灯穗是星火,也是豺狼之眼。

她不允许自己再作茧自缚。

宁火拽了拽耳朵,“老婆,我这疼啊。”

泛白的耳轮瞧不出伤口。

他又说:“言语如利箭,刺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