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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拜师

姚玉苏闭着眼道:“你觉着建和公主是个怎样的人”

主仆二人向来无多少隐瞒,红枣也不说场面话,直言:“公主洒脱随性,为人仗义,性格确实很好。只是,外面都传公主风流成性,京城俊男十个有八个都和公主来往密切,有损皇家威严了。”

先帝在的时候并不如何插手建和公主的私事,一是他本身便是一个温和的人,于劝诫指责一事实不擅长,二来朝中之事和后宫之事本够他头疼了,他哪里能管得住在宫外的公主。

“如今陛下恩威并重,又极其看重个人品行,奴婢听说前些日子有位大人逛了回青楼便被连降三级,以公主的行事风格,恐怕在陛下这里难以过得去了。”红枣说道。

姚玉苏睁开眼,眼前雾蒙蒙的一片,眨了眨眼才将这雾气驱散了一些:“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也是她今天劝诫建和的原因,她与郭启仪的事若是被蔺郇发现,受损较重的一定是建和,当然,郭启仪也好不了哪里去就是了。

“那外面是如何说我的”难得,她竟将自己和建和放在一处比较起来了。

红枣先是惊讶了一瞬,然后笑着道:“主子品德兼修,又一贯乐善好施,百姓们都很爱戴你呢。”

“太片面了。”姚玉苏摇头。

红枣道:“主子是天下女子的楷模,纵然有些不入耳的流言蜚语也是那些人闲来无事瞎想的,主子不必放在心上。”红枣以为她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所以才有此一问。

“哦什么流言蜚语”姚玉苏精神一振,倒是感兴趣起来了。

红枣一楞:“也没什么的。”

“不必避讳,说吧。”

“左不过就是主子和陛下的旧事……不懂内情的人胡诌两句有些人就当真了,一时流传甚广,有辱主子的名声。”红枣叹气,有些为姚玉苏抱屈,那些说得有眉有眼的事都是无稽之谈,主子一向恪守女德,怎会像他们说得那般墙头草似的!

姚玉苏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她陡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我想亲自去看看。”

次日一早,姚玉苏用了早饭之后便要出门。

她从头到尾都焕然一新,穿着时下妇女最爱的衣衫鞋子,头上插了两支不那么显眼的金钗,帷帽一戴,谁也不知这是谁家的夫人来凑热闹来了。

玄宝一看她这副打扮便是要出门的模样,用了早饭后尾巴似的跟在姚玉苏的身后,目光充满希冀地盯着她。

“街上有拍花子,你一个小孩子不安全。”姚玉苏道。

玄宝乖巧地道:“我跟着母亲,一步也不乱走。”

“可我去的地方不适合小孩子去。”姚玉苏实话道。

不适合小孩子去的地方……玄宝绞尽脑汁地想。

姚玉苏见他整天困在这府里确实无聊,灵光一现,道:“不如今日就算了,待我回来给你选一处学堂,让你和其他人一样上学去”

上学这倒是比上街有意思。

“好,那我就在家里等母亲回来。”玄宝点头,成交。

姚玉苏带着红枣和随从原江从慎国公府东侧门出去,登上一辆青篷马车,一路朝着京城人群最集中的地方驶去。

“余晖堂”――这是京城里的老字号戏班子了,每登台献艺捧场的客人络绎不绝,整个堂子都是挤不下的人。

“主子,余晖堂要酉时初才开门接客,咱们来得太早了。”原江去敲门一问,这才知余晖堂开门的规矩。

姚玉苏伸手,原江扶着她下了马车。

“主子,慢点儿。”

马车驶离,姚玉苏环视周围,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在她们左前方便是一座茶馆,此时时辰尚早,店内还未坐满。

“先去那儿听听吧。”姚玉苏脚尖一转,朝茶馆的门口走去。

“三位里面请哎!”店小二一看有客登门,机灵地招呼着,“小店有普洱龙井毛尖六安瓜片,三位客人要点什么”

“一壶毛尖。”红枣扶着姚玉苏落座,顺便点了茶水和点心,“再来两碟点心,随便什么都行。”

“好嘞!”店小二笑着朝堂内喊道,“一壶毛尖,两碟桂花糕。”

说完,店小二转头说道:“这桂花是咱们掌柜的亲手摘的,糕是咱们掌柜夫人拿手活儿,绝对让三位满意!”

姚玉苏见他看过来,点了点头。

红枣道:“行了,你招呼其他客人去吧,这里不需要了。”

“好勒,好勒。”店小二抱憾离开。他原本想着这婢女都这么好看,那这家的小姐一定也是国色天香了,没想到帷帽挡得死死的,他愣是没瞧着。

店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待茶水饮了半壶之后,说书人终于背着手走上台了。

“各位,今天咱们讲讲刘关张的故事。”

“换一个!都听腻了,换个新的!”

怎料说书先生才登台,便遭遇了不买账的客人。

姚玉苏打眼望去,是一位年轻的男子,他似乎与说书先生相熟,说了这般挑事儿的话说书先生还笑着道:“那就换一个,换前朝宋黄袍加身的故事吧。”

“听过了!”受那年轻男子的启发,下面又有人开口反对。

“那就选拍案惊奇里的一段……”

“换一个!”

说书先生连换了四五个,客人们都不满意。

“那诸位倒说一说,想听点什么啊”好脾气的说书先生也有些生气了。

“想听点儿本朝的故事,越近越好。”一声突兀的女子嗓音穿插其中,众人齐齐回首。

茶馆的右后方的角落里,同样有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在她身后站着两名身形高大的随从,一看就非平常人家的女子。

说书先生稍稍挑眉,似懂了她的意思。

他走上台,拿起那长约一寸的醒木,往下一拍,道:“那好,咱们就说一个鱼目混珠的故事。有言在先,该故事纯属杜撰,也是我从别处听来的,做不得准,出了这茶馆的门我一概不认。”

这话一说,众人的腰背似乎都挺直了几分,暗含期待。

姚玉苏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嘴角扬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