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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

疾走数十步,安歌一头冲进一条小巷,严呆子当然跟了进来。安歌火速拿下身后的书包,埋头就伸手进去找刀,刚摸到刀,身后递来一个玻璃杯。

安歌抬眸,一愣。

玻璃杯里头不知装的是什么,暗红色的液体,葡萄汁安歌纳闷着,一时竟忘了掏刀的事。严言趁机走到他身前,低声道:“给你喝,好喝的,我,我自己做的。”

安歌眨了眨眼,抬头看高高立在身前的严言。

至今几面,他从来都是凶悍、高傲的,他还未在严言面前有过这番表情,呆子不由欣喜笑了。安歌又眨了眨眼,其实,他真的和缪柏言很像的,尤其笑的时候。安歌再自嘲笑,什么叫像,本来就是啊。安歌收回怔愣与纳闷,不客气地说:“你忘记我上次说的话了”

严言垂下眼眸,手臂却没收回去。

看到他的可怜样,安歌再来气:“问你话呢!”

呆子虽呆,却也不是真的呆,特别会转移话题,他道:“我自己做的酸梅汤,很适合夏天喝的,很好喝的。你病刚好,不能喝冰的,这个刚好的,还能解暑……这和我摊子上卖得不同,这,这是我特别认真做的……”

“谁问你这个了!”天越来越热,安歌的额头都不由沁出汗,更遑论这个呆子。呆子被他逼问,愈发局促,手却始终举着。

安歌烦躁,知道是问不出话来了,除非真的剁了他。问题是,他可能真正剁吗他刚回来,还不想坐牢!不过也是吓唬。

“你天天不做生意,不赚钱,出来瞎蹿什么呢!”

安歌不追问了,他立刻道:“我的摊车坏了,刚修好,明天就重新开始做生意了!”

这样也好,赶紧滚回去卖他的鸡蛋饼吧!

安歌也不再多话,威胁看他一眼,再背好书包,指着他说:“别再跟着我!”说完,他准备走了。

呆子非要再往前走一步:“你把这个带回家去喝吧!”

离他特近,安歌吓得往后连退几步:“干什么!离我远点!”

“……对不起。”他再低头,像只大狗,身上全是汗,如同淋了雨,特别、特别可怜。上辈子,缪柏言就这样,特别容易出汗,他最讨厌夏天了。每到夏天,安歌都会空出时间来,两人出去避暑度假,那两三个月,缪柏言因为怕热,很少出去蹦跶,算是最乖、最听话的时候。

安歌一时有些心软,好在很快反应过来。凭什么呢他让缪柏言干什么的时候,缪柏言什么时候听过话这叫活该!

他与缪柏言之间,是事关尊严的生死之仇!

安歌索性再恶狠狠地说道:“别摆出一副可怜样来!你这破酸梅汤就算是天上的仙水煮的,我也不喝!你不是谢谢我救了你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你要真想谢谢我,赶紧滚!记住我那天说的话,再跟着我,剁了你!”

“真的很好喝的……”

安歌也是佩服,头都低到哪里去了,手还不忘往前伸。

安歌不耐烦伸手挥开玻璃杯,严言还要往他面前放,安歌再挥,严言再伸来,安歌烦了,用劲一挥。玻璃杯子掉到地上,“啪”地四分五裂。寂静小巷中,碎裂的声音格外清脆,甚至有隐隐回音。

安歌也没料想到,这么就碎了,他低头看到暗红液体流满地,全是桂花酸梅汤的味道。

严言愣了愣,抬头看安歌。

安歌扬起下巴,指着碎裂的玻璃杯:“再跟着我,这就是你的下场!”

说罢,安歌立即离去。只是到了巷子口,那股酸甜的桂花味还散不去,安歌不自觉回头看了眼,有些惊讶。

呆子在蹲着捡地上的玻璃碎片。手臂上,前几日被他抽出来的血痕还未散,同地面上的暗红色液体一样显眼,散得零落。

安歌看了好一会儿,呆子也未发觉,依然在捡。安歌转身走了段距离,再回头看了眼巷口。他想,呆子蹲着的模样实在有些可怜。但愿呆子真的被他伤到了,真的再也别来了。

这时,安歌并不知道,真正的开始还未开始。

周末,安歌过得很充实。答应了叶佩渝的邀约,总不能不去。再者,叶佩渝的成绩是真正的好,上辈子叶佩渝高三时,国内top的几所大学全部任他挑。他那年正式出道,叶佩渝在南安大学上了一个学期的大一,忽然出国。再回来,已是多年之后。

叶佩渝还在国内上大学的那个学期,他也还在酒店里当着服务生,叶佩渝从不取笑他,甚至支持、鼓励他,告诉他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当大明星。那些时候,叶佩渝真的帮了他太多,有些时候没钱吃饭,也是叶佩渝带他去吃饭。再后来,缪柏言出现了,这段关系成了无法与任何人言说的暗闻。他足有两个多月在回避叶佩渝,直到叶佩渝出国,给他留了一封告别邮件。

他那时已不再纯白,隐隐明白叶佩渝对自己的心意。他甚至怀疑,以叶佩渝家的关系网,会不会也知道他和缪柏言的事会不会瞧不起他在明雁之前,叶佩渝是唯一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叶佩渝就这样离开,他着实难过了几天。他也有负于叶佩渝对自己的好心。

安歌到得很早,坐在麦当劳等叶佩渝,想到这些往事,不住叹气。叶佩渝无疑也是天之骄子,说实话,哪怕是上辈子,缪柏言是缪家二少爷,除了脸和吃喝玩乐的本事,一样不如叶佩渝。</p>

可这种事哪是能真正作比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