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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犯病

“莲心!救人。”他阴着脸,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莲心双手抱在胸前,轻哼一声别过脸去,我是谁都会救的吗?了愿只交代我来救你,其他人的死活我管不着!

“过来!不然我让你永远也见不到臭和尚。”对莲心有用的威胁只此一招。

莲心无奈地撸起袖子上前查看一番,随后无奈地耸耸肩。

意思就是,我尽力了,但是瞧着她这病实在蹊跷,我救不了。

“滚!”韩知镜怒不可遏。

莲心瘪瘪嘴,随手从桌上捏几个果子,摇着两根小辫子出了门。

香儿守在门外,紧绷的神经片刻也不敢放松,她跟在林月暖身边的这些年,虽说对她的病早已见怪不怪,但现在是在韩知镜的心悦轩,她心里又惊又怕。

她瞥见门口那个打开的黄花梨箱子,打算把它收起来,省得林月暖醒来睹物思人又要犯病。

不过,她的手刚碰到箱子,莲心就抬脚猛地踩上去,朝她摇摇手。

“就是这东西害得三夫人发病,您还是让我赶紧把它藏起来吧。”香儿长得又高又壮,与瘦弱的莲心形成鲜明对比,但此刻,她觉得这只小脚有千斤重。

莲心指着这个箱子一顿比划之后,香儿才明白她的意思。香儿觉得反正敬之已经死了,索性把敬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莲心暗笑一声,抱起箱子就跑。

林月暖在床上躺着,韩知镜警惕地在旁边守着,只要她稍有动静他就得打起精神接招,这样反复几次以后,屋里屋外已经被他们折腾得不成样子。

韩知镜身上挂了彩,林月暖下手太重,他几次都是怕伤着她的手,才硬抗下她的狠招。

林月暖就像个不知疲倦的牵线木偶,她的手脚都在流血,干净整洁的指甲已经断裂,血肉模糊,她却仍是表情麻木,看得韩知镜一阵心疼。等她安静地睡着时,他耐心地给她上药。

他从没这样悉心照顾过别人,更不可能为此喜不自胜。

林月暖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点着熏香,她觉得全身乏力,头昏脑胀,对于之前发生的事记得不甚清楚。

她知道自己是又犯病了,体能消耗过度才会这般无力,难道香儿没把她绑起来?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她默然叹息。

韩知镜从外面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林月暖想起敬之哥哥的事心里一阵酸疼。

“林月暖,你差点把我打死,咳咳咳……”他脸色发白,脸上还挂着伤。

她不说话,只恨自己没在犯病时将他打死。

“你杀了敬之哥哥?”林月暖昂起头,眼中泛着泪花。

韩知镜微微挑眉,点头道:“你这么说,也对。”

“据我所知,他不会说话,身分不明,你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动心了?说不准是个丑……”

“闭嘴!”

林月暖捂着起伏的胸口,感觉心如刀绞。

以往看着他对其他人残忍无情,她尚能冷眼旁观,可当这份真切的痛楚落到自己身上,她如何还笑得出来?

林月暖眼皮都没抬,一脸绝望地说着:“你杀了他,把我也杀了吧。”

韩知镜皱着眉头,心头生起一股无名火,沾水的一只手扭着她纤细的脖子,冷声道:“不好玩。”

林月暖缓缓闭上眼睛,等着即将到来的窒息感。

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死亡降临。

她意识到他又在戏弄她,奋力地挣扎着,无意间从床头摸出一把短刀,猛地扎向他的心口,鲜血汩汩流出,他皱起眉头瞬间夺下短刀,把她反扣在怀里。

“今日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一定杀了你替他报仇!”林月暖这次怎么也挣脱不出来,她只能恨声地喊着。

韩知镜见她情绪如此激动,无奈地松开手捂着伤口说道:“他还活着。你若想救他,答应我一个条件。”

林月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中掂量着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最好不是骗我。”林月暖瞪着他,坐回床边上。

韩知镜撩起珠帘,站在外面啃着自己受伤的指头说道:“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自由出入平凉侯府,说明他绝非泛泛之辈。”

“林月暖,你真的喜欢他到这种地步吗?”他似有不甘心。

“是!”她回答地坚决而响亮。既然都闹到这个境地,还有什么好否认的呢。

“很好。”他笑着转身而去。

林月暖颓然地坐在床边,听韩知镜的口气,他似乎已经知道敬之哥哥是谁。难道真的是平凉侯府或者极乐堂的人吗?

若是平凉侯府,大约就是武艺高强的护卫或者韩知钊。而极乐堂里高手如云,每一个杀手的身份都来历不明,似乎也能对得上。

林月暖冷静下来之后,认真思考许久,她恍然发觉,韩知镜今日对她有些纵容。按照他的性子,不该直接把她粉身碎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