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再回来, 着一身米白色寝衣,简单而华贵, 年轻俊朗。
他将床上的薄毯子拿开,坐在床边,再平躺下, 道:“睡吧。”
许明天是个阴天,外面起了风, 带来清凉感,寝殿的窗是打开的,为了通风, 没有拉起床帘。
唐瑶侧身,单手支起头, 一条腿曲起, 如果李奕抬头看的话, 那姿势是要多妖媚有多妖媚。唐瑶撩起一缕发丝,拿发尾扫李奕的鼻梁。
痒痒的感觉,李奕不是感觉不到, 他睁开眼睛,唐瑶的眼望进他眼睛里去,许是要睡了,他黑黝黝的眼眸里只有平静与温润。
李奕伸手抚了下唐瑶的侧脸,轻声问她, “怎么了”
唐瑶睡了一下午了, 不困。
她将腿放在李奕下半身, 轻柔缓慢的蹭,一只手放在李奕散开的衣襟口,食指隔开衣襟,触到他的胸膛,轻捻。嘴角勾起笑,眼睛里像是笑,也似有似无的带一丝妩媚。
李奕与她同床共枕不是一日两日了,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什么意思,而李奕才刚平复了他的冲动。他将手臂放在唐瑶头下,另一只手按住唐瑶作乱的腿,把唐瑶把在怀里,道:“快睡吧。”
唐瑶不知道他是真不为所动还是怎么的,抬抬腿去碰他那里,看他到底有没有反应。碰到后便听李奕一声叹息,像是不知怎么办才好,李奕又道:“快睡吧。”
唐瑶撇嘴撇嘴,心道他可真成圣人了,忍什么忍。
唐瑶想要,她还想亲亲,闭上眼睛,嘴巴贴上他的嘴唇。
李奕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冷俊的,便觉得他整个人都该是冷硬的,哪里都硬硬的。
他的嘴唇很软,每当触及,都让人浑身颤栗,想和他亲吻,永远也不会腻。
李奕没有拒绝,很温柔的回应,回应了很久,等回过神来时,手和唇都在不该在的地方。
他蓦地觉得,这才刚得知这个小家伙儿要来就这样了,后面的十个月该怎么过啊,尤其小家伙的娘不是安分守礼的女子,他心里暗自叹气,对他的喜爱之余,煎熬之感油然而生。
唐瑶最终也没有得逞,只被李奕用别的方法安抚一番,精神气儿过去,终感到困倦,最后依偎在李奕怀里睡去。至于李奕后来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
夜里宫内似乎起了一阵慌乱,有人来向李奕传话,唐瑶被走动声吵醒,李奕拍拍她说没事,让她继续睡,唐瑶继续睡去。
李奕起身离开。
唐瑶天大亮醒来,身侧已经没人,李奕上朝去了。
朝堂上李奕提出一个议题,关于君政和吏治,让大家各抒己见,朝臣们心中没有准备,听了这问题都心中慌乱,几个人冒然答话,李奕听了没有一个好脸。
最后李奕又点名宫中宿禁,强调不得他的诏令,任何人不许入宫。他年幼时太后主政,大臣会找太后问政,或要太后盖印,现在太后已不垂帘,却仍有大臣向她请示。
......
昨日觉得今日是个阴天,确实如此,乌云遮阳,虽闷,却也凉爽。
唐瑶用了早膳后,领着秋月和夏荷到冰泉宫的湖中小亭去,除昨日被太后喊去,她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殿门,鱼都不曾喂过了。
坐在栏杆内,攀折栏杆往下看,红白的锦鲤在水中游的欢快。
冰泉宫内知唐瑶有身孕的宫女太监一只手便能数过,又因李奕压着不让说,他们便不敢表现出来,冰泉宫便如往日一样平静。
可秋月和夏荷心里是高兴的,嘴角也一直扬着笑,主子肚子里的这孩子可是后宫的第一个孩子,若是,若是个男娃,那可是大皇子呢!
秋月给唐瑶执扇,道:“娘娘若累了,就回殿中休息吧。”
唐瑶:“累什么累”她一直坐着呢,有什么可累的她道:“有好些日子没碰过琴了,倒是想弹首曲子,不然手生了就不好了。”
秋月不赞同,那毕竟是劳心的,夏荷又将鱼食递过来,“娘娘好些日子未出来走过,便在这儿逗逗鱼也不错,弹琴什么的,虽是风雅,但在暑夏,倒是燥得慌,还是安静些的好,便是心也跟着凉了。”
唐瑶听她说的有理,便没再做要求。
她问夏荷,“你昨日说秦嬷嬷去了,到底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夏荷将皇上参与此事,德祥毫不手软的处置之事说给唐瑶听。唐瑶又撒了把鱼食,“秦嬷嬷是太后娘娘的手,她不去时,是本宫的心魔,本宫总得盯着她防着她,怕她做了什么害本宫的事。但本宫也不过只想太后娘娘再把她调回去罢了,别搅了冰泉宫的安宁,却没有想到。”唐瑶叹了声气,心里也沉甸甸的。生死于她而言,终究是很重的事。
李奕为她出头,她当然也是感谢的。这说明她在他心里。
夏荷道:“娘娘心善,那却不是个好东西,她罪有应得,怎敢劳娘娘为她感伤。”
秋月没说话,主子心地好是让她感怀的事,她牵挂她的主子,主子那些细腻的心思便也能感染到她一般,这样的主子,她要追随一辈子的。
秋月道:“还有一事娘娘可听说了”
“秋月!”夏荷斥了秋月一声。
秋月道:“娘娘该知道。”她声音温和,但眸子里清明。
唐瑶向秋月看去,又看看夏荷,“咱们三人间还有说不得的事有什么可瞒本宫的”
夏荷瞥瞥嘴,后退两步,道:“这事不是什么好事,说不说与娘娘听都无妨,不说娘娘少担心一桩事,说了只劳娘娘心神而已。”
“说吧,秋月。”唐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