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有些懂了。
这家人怕是存着把原配女儿养废,当做一个上好的礼品,送去给别人的心思。
“郑姑娘”裴宣刚开了口,又咽回了后面的话。
让她警惕她的继母
且不说疏不间亲,就郑家主母目前和继女之间亲厚的模样,谁也不会相信她包藏祸心,包括央央本人。
“先生”
央央眨了眨眼。
“没什么。”
裴宣沉默了。
他本只是避开庙堂之事,随意找了个乡下镇子闲散些时候,并不想去费心做些什么额外的事情。
只是眼前的央央,实在让他头疼。
他随意这么聘了个西席,却聘到了这么一个麻烦事缠身的女学生,根本不在他的预计之内。
可若是放任不管
裴宣想到了刚刚央央轻易就能握着他的手落在自己胸前。
若是他走了,那郑家人重新给她找来西席,不是个人品端正的,像是之前的先生一样,借着郑家把女儿养得憨气,欺负她怎么办
这姑娘或许都不知道那是欺负,懵里懵懂的。
央央与他四目相对。
“先生”
她歪了歪头。
裴宣犹豫片刻。
“郑姑娘,这种事情,往日不可再做了。”
罢了,不过是留下来把这个女孩儿教一段时间罢了。
总归他无事可做,就当是救人一命罢了。
央央疑惑地问“先生指的是什么”
裴宣尴尬。
央央却是连她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事情,该如何说才是
“就你刚刚对先生做的事情,不可再有下一次。”
央央恍然大悟,弯眼一笑“先生是说,我下一次不可以按着先生的手来摸我,先生是要自己来摸我”
裴宣狼狈瞪了央央一眼,慌乱地简直想直接上手捂着她的嘴“不要说这些话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哪里学来的这些”
“他们都这样说的。”
央央一脸天真“不可以说么”
裴宣斩钉截铁“当然不可以”
央央似懂非懂。
“好吧,既然先生说了,我听先生的。”
裴宣直到这会儿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眼前的姑娘从小被教的有些不懂事,可到底是个听话的,只要听话,他定然能掰正教好。
“既然如此,我们约法三章,一切有关教学的事情,以我为主。”
央央点头“先生说了算,我听先生的。”
“不许再说一些奇怪的话,至于哪些是奇怪的话,以我所说为准。”
央央还是乖巧点头。
“至于第三”
裴宣一字一句道“学房我所教授的一切,不得说与你父母。”
存了卖女儿心的那对夫妻,若是知道他打算做什么,怕是马上会撵他走,给央央换一个坏到一路上的先生。
央央听到这个,挺起胸膛“这个我知道,每一个先生都是这么吩咐的”
裴宣差点黑了脸。
合着之前的先生都是看出来央央是个好欺负的,瞒着主人家哪怕不瞒着主人家,都欺负她
“第四”裴宣板着脸道,“我这个先生,和别的先生,都是不同的。不要把我与他们混为一谈”
央央为难地看着裴宣“先生,您还要比他们做的更多么不太好吧。”
裴宣“”
不能生气,不跟一个被养得傻乎乎的小姑娘计较。
裴宣觉着当务之急,他应该教授给央央的,是做人最基本的礼义廉耻。
兵荒马乱的第一天结束,第二天的授课,从午后开始。
院里的丫头说了,姑娘年纪小犯困,早上都是多睡会儿的。
裴宣一个人在学房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央央才姗姗来迟。
她可能就是真的刚刚起床,长发随意挽了个纂儿,穿着绣花抹胸外一件长褙子,红石榴裙长至脚踝,走路时,她脖子上带着的铃铛叮铃叮铃。
“先生。”
央央进了学房,就吩咐了丫头退了出去,反手锁了门,央央有模有样给裴宣问好。
“先生好。”
裴宣坐在那儿将近一个时辰,已经整理出来了关于给央央教授课业的内容。
女学生进来了,他放下笔,刚一抬头,瞳孔一缩。
“你你穿的这是什么”
眼前的少女穿的本就单薄,他一个抬眼之间,央央身上外层的褙子已经被解开褪下,随手扔到了地上,央央这会儿就穿着一个双折抹胸,露出洁白的肩膀和双臂。
没有累赘衣服的遮盖,本该看着年纪小小的少女,偏偏胸前圆润鼓鼓,高而饱满的弧度,柔软到指尖还残留着触感。
央央施施然坐了下来,还是近在咫尺,就与裴宣隔着一张案几,她的手肘撑着案几,甜甜一笑。
“天气炎热,我穿不住衣服,出了一背的汗,都汗湿了呢,不信先生可以摸摸看啊。”
央央顿了顿,盯着浑身僵硬的裴宣恍然大悟“差点忘了,先生说了,不能摸。我换个说法。”
“先生。”央央笑靥甜美,笑窝若隐若现,她声音是最清澈不过山泉似的,“您要碰碰我湿了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