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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从这里跳下去……

安笙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再能忍着让理智占据上风, 不清醒着沉沦在费轩编织的虚假梦幻里,可归根究底, 她还在意着费轩,会因为他装可怜挤两滴鳄鱼的眼泪而动容,又怎么能真的看着他自残。

就算安笙知道, 这又是费轩的苦肉计, 割腕真正意义上来说, 想死不那么容易,再者费轩死男主角,世界为了维持运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让男主死了。

可安笙扶着门片刻的迟疑,费轩提起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又割了一刀。

安笙的视线和她的心一起扭曲, 再没法坚持在门外,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向费轩。

“你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安笙恨不得抽死费轩, 但还是快速抢下费轩手里的刀, 扔在地上, 扯下费轩的领带在他的手腕伤口上紧紧的缠缚。

费轩像犯了错的小狗似的, 夹着耳朵老老实实的任由安笙摆弄, 伤口割的真不浅安笙近距离看了两眼,急的眼泪唰唰掉。

安笙给费轩系完, 赶紧拉着费轩朝外走, 边走边问, “桐四呢?费蓝蓝呢,你把原曲弄哪去了?!”

这剧情到底干什么吃的,男主角要自残灭世了,他竟然不来管管了!

“你别哭了,”费轩的声音可怜兮兮,这时候还有闲心甜言蜜语,“我爱你,笙……”

“滚犊子!”安笙红着眼睛骂他。

费轩立刻闭嘴,被安笙按着手腕,耷拉着脑袋跟在她身后,见安笙生气了,又小声装可怜,“我好疼啊……”

“你还知道疼?”安笙吓的到现在连嘴唇都是木的,咬牙道,“就该让你死了算了!”

费轩瘪嘴,故意走慢了一步,被安笙一拽,适时的闷哼,安笙赶紧停下,吓的血都要逆流了,颤声问他,“你是不是划的太深了,是不是割到手筋了……”

安笙抽噎两声,费轩这样血糊糊的样子,她连常识都没了,紧张的看他,“你手还能动吗……”

费轩把人吓着了,又赶紧收敛,“没事的,能动,就是疼……”

两人进了电梯按了下行,安笙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身体带着小幅度的颤抖,费轩用另一手抱住安笙,摸着她的脑袋慢慢道,“别怕……”

费轩说,“没伤着筋……我要是真的手废了,你会要我吗?”

安笙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又在挖坑,直接气哭了,抓着费轩的手腕靠在他的怀里,边哭边骂,“我管你去死……呜呜呜……”

话是这么说,整个人却已经埋进费轩的怀里,抓着他的手腕更是一刻都没放松过。

费轩头抵在安笙的头顶,唇色有一点点浅,却在安笙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他生怕安笙真的喜欢那个野鸡不爱他了,费轩到现在才放下心,他很确定,安笙还是爱他的……

费轩丝毫不再掩饰自己从前千辛万苦隐藏的那一面,反正安笙都知道了,反正她知道了,也还是爱他,哪怕他是个混蛋。

费轩手上抽疼,但是心里却泛起了甜蜜,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这样的人,终于也是有人肯喜欢的,不为他身后的费氏,而只是爱他费轩,真实的他。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一进大厅,值班的看到两个的造型,立刻围过来,正巧今天值班的小妹妹是认识费轩这个老板的,飞速跑着去叫了值班的保安,一阵兵荒马乱,把两人开车送到了医院。

这边深夜急诊,那边顶楼上,原曲闹腾的也挺厉害的,不过两个男人根本就不理他,任由他上蹿下跳,一会哭丧着脸喊“完犊子,费蓝蓝她走错屋子啦!”

试图冲出去未果之后,两个大男人看的更紧,看他在屋子里转圈圈,碎碎念,就是不肯放他。

没过多久,他又突然疯了似的叫起来,说是他们老板割腕了。

两个男人都被原曲逗笑了,把他当猴戏看,这屋子里有监控,是老板吩咐要好好看着的人,说是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粗。

俩大男人倒是有忍的意思,主要是原曲长的太像大姑娘了,他们还没打过“女人”不好意思下手……

还好屋子的隔音好,原曲无论咋叫唤,外头都没人能听见,两人也就由得他蹦跶。

而不同于原曲这边鸡飞狗跳,却被按的死死的,准备好了要监视费轩一举一动的桐四,也没能监视成功。

他关上门,贴在墙上听着隔壁的声音,却半晌隔壁一点动静都没有,桐四还以为墙上接的那个小装置坏了,伸手扯了两下 ,一不小心,扯断了……

正准备找他的人来修一下,刚走到门口,门铃就被按响了。

桐四疑惑的打开门,然后就站在门口傻愣住了,来的人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一直到这人红着脸蛋,把门关上,带着一阵香风和酒气扑进他怀里,他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

“等等等……”桐四被怀里软绵绵的小人儿推着一路跌在沙发上,使劲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瞎之后,震惊低吼道,“费蓝蓝?!”

“你进错……操!你摸哪呢妹妹!”桐四头盖骨差点被费蓝蓝一把抓的掀开,赶紧捏住费蓝蓝作乱的小手,有那么瞬间,处于茫然的状态。

但是现实不允许他茫然,费蓝蓝整个靠上来,吐气如兰的沿着桐四的侧脸亲了一串,桐四感觉自己整个都沸腾了。

“你喝多了,你喝多了他妹妹!”桐四推她的肩膀,朝后躲着,费蓝蓝却眼睛迷离的伸手圈住桐四的脑袋,手指卷起他额前的卷发,声音是从来没有的娇媚,完全和她晚上那一副天山玉女的样子南辕北辙。

“张妈……你什么时候烫的卷发啊?”费蓝蓝说着,坐到桐四的腿上。

桐四后退,她就上前,一直把桐四逼到了沙发的角落,才不动了,看了他一会后,轻笑了下,扬起修长的脖颈看了一眼水晶吊灯,在吊灯折射的光面上,看到自己放荡的模样。

就是这样,很好。费蓝蓝想。

她不要再做一个牵线木偶,她要像……要像安笙一样,狂野生长,就算注定离开了庇护只能迎接风雨,可是风雨的滋味要是这一生没有尝过,又怎么能算是活过呢?

她的上半生生长在透明的玻璃容器里面,按照别人的希望她长成的形状,来生长。

可是她没有丛生的枝桠吗

不,她只是把这些枝桠生长在了身体里,像一根根嵌进身体的倒刺,扎的她五内皆伤。

只等终有一天,再也压制不住,就会像这样,全数破体而出,敲碎模具的外壳,肆意延展,长成自己最舒适的形状。

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羽毛,是因为她喝了酒,生平第一次打断话给妈妈,诉说心里的苦。

“妈,不要奢侈品不行吗?”费蓝蓝说,“不要在费家待着不行吗?不要这个费家夫人的名头不行吗?”

费蓝蓝等了一会,以为会听到骂声,却听到那边的女人沉默片刻,突然哭了起来,边哭边说,“蓝蓝你受委屈了吗?不要了,都不要了,回家来,妈妈带你走,我这些年捞了不少的好东西,就算是离开费家,也足够你做一辈子娇娇大小姐……”

费蓝蓝浑身猛的一震,母女俩长达十几年没有交过心,费蓝蓝一向逆来顺受,没想到却是各自抱着一份爱,误会彼此至深。

费蓝蓝以为她妈妈舍不得豪门生活,妈妈从来娇柔吃不得苦,她才逆来顺受接受各种安排,就是为了维持她妈妈这个豪门夫人。

却没想到她妈妈以为她舍不得做个娇小姐,以为她被装在容器里面养的不能独自存活,才豁出去脸不要,吃相难看的拼命划拉各种东西。

就为了有一天,能带着女儿离开扭曲的家庭,依旧能让她娇娇美美的做一辈子大小姐。

费蓝蓝抹了眼泪,突然破涕为笑,安抚了妈妈去休息之后,感觉浑身轻松像是终于打破了那层容器,挣脱了束缚的茧,震颤了一下翅膀,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但是仅仅闻到还不够,她名义上的父亲,是一个非常执拗的人,费蓝蓝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女儿”当然了解他,知道她如果这样回去,这件事情绝对不算完。

她和母亲都没有靠山,她的羽翼连舒展还不能,并不能用来飞翔,费蓝蓝不想指望费轩,她有一个一劳永逸,成为废旗的办法,只要成为了废旗,她就能被丢弃,就能够带着母亲,自由自在的,飞翔。

今天她来,她的“爸爸”是要她勾引费轩,如果她勾引了别人,那么她这十几年为了成为费轩女人的教养,就都功亏一篑了。

费蓝蓝拿出酒,边灌边笑,看啊,她看似完美的人生,多么脆弱,一夜就能毁的干干净净。

人选当然是就近,还不能轻易被处理,费蓝蓝想了想,真的没有比桐四更合适的了,桐家虽然不如费家,但是桐家独子,还能被轻易的“抹去”吗?

费蓝蓝看着水晶灯上面折射的七彩光芒,感觉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只能隔着一层看世界的容器。

她轻笑起来,没了一贯的端庄和温雅,近乎妖异的咬着嘴唇,伸手拉开了浴袍上的带子。

桐四猝不及防,桐四他……基本已经傻了。

一辈子没有经历过这么单刀直入的勾引,一辈子没遇见这么有魅力的女人勾引他。

费蓝蓝笑着靠上来,柔软的嘴唇触及桐四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唇上,桐四的脑子里面嗡的一声,噼里啪啦炸开了花。

所谓让人绝对扛不住的,无非是,圣洁者淫乱,淫靡者青涩。

费蓝蓝两个都占,又火辣又大胆,但是明显根本什么都不懂。

如狼似虎到半路,就用那双迷离的小眼神看着桐四,等着他欺负。

嘴里还一直叫着“张妈”好一顿揉搓桐四的卷发。

但桐四就算脑子都不会转了,也不敢轻易就把送到嘴边的人吃了。

别的不说,圈子里可都知道,费蓝蓝是费轩的女人,将来要做老婆的那种,他要是稀里糊涂的给啃了,别说和费轩讲和,光是他爸爸,就能抽死他。

但是真的刺激到要流鼻血了,费轩坑桐四坑的那么惨,现在他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求欢,这种光是想想就让人鸡儿梆硬好吗!

再者费蓝蓝这个型,这真的是桐四最无法抗拒的款。

桐四忍的血液要逆流,还是推开费蓝蓝,磕磕巴巴道,“你认,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张妈,你喝多了,我送你……”

“你不敢碰我?怕费轩找你算账?”费蓝蓝迷离的神色渐渐清明,坐在沙发上用手肘撑着头看他。

桐四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装的!

费家果然都是怪物,碰不得!

他正要从沙发上起身,费蓝蓝却后退一点,她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乱,但是看过她一丝不苟的样子,再看她这样,要是不想压着欺负都不是男人。

费蓝蓝坐在桐四的小腿上,伸手撩了下头发,然后盯着他的眼睛,埋下头。

“操……”

后面的所有事情都失控了,桐四作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怜惜和施虐欲一起被勾起来,简直爽到头皮炸立。

再后来就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夕,只余沙发唧唧嘎嘎,生生撞的挪了位置……

等到费轩那边算是缝合了伤口,得到了没危险的结论,住院的消息传到了看着原曲的两个男人那里,原曲被放了,再由原曲让服务人员,把消息传到风雨飘摇结束,正在“小船”上飘荡的两人那,桐四清醒一点爬起来。

看着浑身泥泞瘫软的费蓝蓝,知道自己一时色欲熏心,这回可是作了大死了。

这次估计不是断腿就能解决的事情,桐四吓的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轮换了个遍。

反倒是费蓝蓝,撑着手臂爬起来,慢腾腾的穿上了浴袍,脸上红晕未消,头发汗湿在脸上,腿上甚至还有斑斑血迹,但神色却恢复了“圣女”样子,顶着这幅被欺负透的样子,慢慢朝着门边走。

拉开门要出去之前,桐四终于胡乱穿好了衣服,按住她开门的手。

“你就……咳,这样出去?”

费蓝蓝转头疑惑的看他,那表情冷淡的让桐四血都凉了,桐四觉得自己像是被用完就扔的抹布……

可还是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就这幅样子出去,这姑娘来的时候,就穿了一件浴袍,其余啥也没有……

桐四强装镇定的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要去看费轩吧?”

费蓝蓝看着桐四抓着她的手,淡淡的垂下眼,没有挪开,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就在这等着,”桐四拉着费蓝蓝,坐到……坐到另一侧沙发上,掀了一下自己的刘海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你要不先……洗个澡?”

“我正好开车过去,带你一起。”

费蓝蓝点头,桐四这才整了整衣服,开门出去。费蓝蓝抬眼看向门,脑子里都是刚才两人……从耳根开始悄悄的漫上红,慢慢的整个人红成了一个行走的火炭,同手同脚的进浴室去浇水降温了。

桐四回来的时候,费蓝蓝已经洗好了,穿着浴室里面酒店准备的浴袍,乖乖的坐在沙发上,长发半干,双颊粉红,整个人都透着水汽,看上去像熟透的蜜桃,一口咬上去,汁水横流……

桐四又有点燥,因为他知道,确实是一口咬上……咳。

他眼睛有些没地方放,拿着衣服走到沙发旁边,放在费蓝蓝的身边,低声道,“你去卧室里换吧,我洗个澡……”

费蓝蓝点了点头,才下去不久的热度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但是面上一派平静,只有通红的耳根暴露了她现在羞涩的事实。

两个人一个一头扎进浴室里,一个一头扎进卧室,什么过火的事儿都干过了,现在反倒是羞涩起来了。

费蓝蓝到了卧室里,把衣服打开一看,连她换下来的贴身衣裤都有,顿时脸色腾的一下,瞬间又烧的通红。

桐四把上学的时候军训的速度都拿出来,快速洗个战斗澡,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等着费蓝蓝。连头发都没吹。

费蓝蓝从屋里出来,已经换好得体的衣服,但也找不到一点刚才……勾引人的那一种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