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呢?”
“不便相告。”
江若景将背甩给了明逾,还有一头越来越蓬松的卷发。
“请帮我关门。”
眼睫在“砰”的一声前颇有预感地往一起靠,削弱了它的杀伤力。
下午明逾在公司周围看了看,买了双琉璃杯子给他俩做礼物,总不好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去吃人家的接风饭,况且两人又是刚公开关系,于情于理都该表示一下。
肯特将饭局设在一家私菜馆,没菜单,其实也有,是给生客看的,肯特不看这种东西。
“明总想吃什么?”
这大概是她最不想回答的一个问题,又不好说“随便”,可她还真是觉得随便。
“客随主便。”
肯特笑得开心,“先定个汤盅,鸽吞燕吧。明总吃鸽子肉吗?”
“可以。”
“菜么……这里有一绝,你们平时肯定很少吃到。”这便没下文了,关子他要卖的。
“家常菜就最好,不用破费。”这是明逾心里话。
肯特摆手,“都是家常菜,放心,没有龙肝凤胆,哈哈哈~”
“你快说,什么菜?”江若景不满他一个关子卖这么久。
“鹿肉焙梨。”
两个听众都细细想了起来。
“鹿肉很瘦,但纤维细嫩,不同于牛肉的粗糙,却比猪肉鲜美,口感偏甘甜,搭配梨、菠萝这类水果,提鲜去腥,营养也很丰富,再不尝尝,过两周就吃不到了。”
“行行行,定下了,下一道。”江若景拍板。
“明总是平城人,腌笃鲜喜欢的吧?”
明逾点头,“可以的。”
“一会儿你尝尝,这里的腌笃鲜,鲜是鲜的来~秘密都在他用的咸肉里。”
江若景给肯特斟茶,明逾托着茶盏低头细品。
“咸蛋黄扇贝,别处你吃不到的,咸蛋黄的鲜香裹着鲜扇贝的鲜嫩,这里用的扇贝都是日本进来的,个头特别大,咬开还有海水的味觉。”
明逾在茶盏后勾了唇角,“差不多了。”
“松茸豆腐好不好?”
明逾不搭腔,肯特又嘀咕着,“松茸豆腐……再来个绿色蔬菜,明总?”
“清炒芦蒿吧,这道蔬菜国外偏偏吃不到。”明逾怕他折腾,干脆不客气了。
“那行。酒么……我们吃中餐,就配黄酒了,怎么样?”
明逾摆手,“我不饮酒了,还要开车。”
“找代驾嘛。”肯特坚持。
“你喝,我送你。”江若景冲她笑。
“真不用,你们二位随意,我喝茶就好。”
一阵推托,最后还是放弃了酒水,肯特想他一个人喝也没意思。单下好了,他一脸的满意。
明逾从包里摸出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看到了觉得喜欢,送给你们吧,祝你们早日修成正果。”
肯特站起身,江若景脸上的笑凝滞着。
“这怎么好意思,让明总破费……”肯特双手去接。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送个眼缘吧。”
江若景接过来,“我拆喽~”
肯特讪笑,“小江就是这么急性子,你谢过明总了吗?”
“不用谢她了。”江若景低头拆包装。
肯特愣了愣,拍了拍江若景脑袋,“国外待久了,不会说话。”
“没事,她和我熟。”
肯特听这话倒开心起来。
“明总在国外比我还久,你这是说她吗?”
肯特摇头讪笑,他就只当江若景年轻莽撞。
礼物拆出来了,是两只颜色渐变的蓝色琉璃杯,杯柄各雕的是兰和竹,两只杯子一弓一凹,拼到一起正好圆满。
江若景将杯子举起迎着光,“听说琉璃遇到知心人会碎的。”眼波流转,水波盈盈,分不清是琉璃的折射还是心的折射。
一时安静,好像大家都在等待那脆弱的“咔嚓”声。
肯特打破了这莫名的寂静,“真是漂亮,让明总破费了。”
明逾将目光收回,“真不贵。”又低头饮茶。
“鸽吞燕”上来了,鸽子头体贴地去掉了,明逾拿勺子象征性地舀了一小勺汤水,送入口中。那边江若景已经收好了杯子,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明总和白鲸的陈总熟吗?”肯特问。
江若景正要喝汤,停了勺子往明逾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