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凌秀才一家三口便暂且住下了,所幸家中还有空余的房间,恰好能将他们都安置妥当。
只到次日一早,凌玉送走了程绍禟父子,周氏才知道外孙竟是每日要到太子府里陪伴太子的庶长子,一时有些心疼,又有些不满。
“我家小石头还是个孩子,也需要人家陪呢!那权势之家的孩子,金贵得像是易碎的瓷器,稍有不甚碰着了,还不定会被怎样牵连!”
“娘放心,府里有绍禟看顾着,不会有事的。”凌玉知道她放心不下,正如自己当初那般,怎么也不乐意把孩子送进去。
“绍禟有他的差事在身,又哪能时时处处看顾着。”周氏还有不放心。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太子殿下要做之事,难不成还要征求你们的意见?再说,能伴在太子长子身边,也是太子殿下看重绍禟之故。”凌秀才没好气地道。
周氏闻言也不好再多说,只仍是叹了口气。
这样的恩典,还不如不要呢!
却说程绍禟带着小石头进府,照旧把他交给了等候在二门的侍女,叮嘱他不可淘气,这才看着小家伙跟着那侍女往西院谢侧妃方向而去。
一直到再看不到小家伙的身影,他才迈步离开。
万寿节将至,太子身为今上嫡长子,自然是豁出心思准备,连带着整座府邸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鲁王安排进兵部的棋子被拔了去,怕是不会那般容易死心,需提防他们借陛下之手往兵部再度安插人手。”
“庞先生所言甚是有理,只是兵权虽是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要加紧发展在军中的势力,否则,就算兵权在手,若手下无得力之兵将,那也不过是一纸空文。”
追随太子的军中将领,最为出色的当数镇国将军,在军中亦颇有威望,只是他年已老迈,膝下三个儿子虽有忠心,却资质平平,较之其父却是要逊色许多,赵赟也清楚这一层,故而一早就在物色人选,只是左挑右选,总是没有尽如人意的,真真是应了那句良将难求。
若论本朝最为出色的将领,当数镇宁侯。只是镇宁侯却是个坚定的保皇,对皇帝忠心不二,这大概也是当今皇帝昏庸无能,不理朝政,但仍能坐得稳皇位最重要的原因所在!
赵赟也不是没有想过拉拢镇宁侯,只是这念头刚一起便又打消了。镇宁侯此人,性情刚直,软硬不吃,自年轻时便开始追随当今皇帝,至今已是二十余载,这份忠心并不是可以轻易撼动的。
他转念再一想,镇宁侯是父皇的人,也便相当是他这边的人,只要他一日是太子,镇宁侯都会是他